“那怎麼能叫訛人呢?我一部電話原價1000多,到頭來只要了你們400塊錢,還多麼?如果你有本事把我那部電話完好無缺的還給我,我願意給你1000塊錢,可是你能麼!”
安小暖對面前這個男人的鄙夷態度很是反感,那電話是她的初戀男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多少錢,但是她相信,絕對不是300、500塊錢就能買下來的。
因為激動,她的聲音有點兒大。
莫晨看著她那憤憤的樣子,倒是很不以為然,性感的薄唇滿是不屑的撇了一下:“400塊?你以為我沒看見你抹身又回來跟依依要了2000塊錢?以為我是瞎子麼?”
男人的嗓音挺好聽,但是這會兒尾音上挑的腔調裡卻全是諷刺。
“那2000塊錢是因為她耽誤我送餐被投訴扣的工資,事情是因為你們而起的,所以賠錢也是理所應當的,這會兒居然還能強詞奪理的說我訛你們,我要是想訛你們,早舉著這手去你們聖久大吵大鬧了。”
安小暖氣呼呼地把自已包著紗布的右手舉了起來。
夕陽徹底落下去了,華燈初上,光線尚弱,莫晨看到的只是她的手上纏著紗布,至於說傷到什麼程度他是根本看不清的。
原本他以為那2400塊錢全是賠的電話錢,是她獅子大張嘴,故意在訛他們,不想卻是自已錯了。
斂起眸子裡的那份鄙視,他把視線從安小暖的手上移開:“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事也是你朋友不對,她得負全責。”
電話那事自已理虧,莫晨索性跳轉了話題。
安小暖湊到那臺嘎嘎新的阿斯頓·馬丁跟前,瞅了瞅被蹭花了的前臉,然後用一種夾著討好成份的平和口吻說道:“這車,弄成這樣,可能我妹妹的責任挺大的,但是,但是,你這車有保險吧?可以找保險公司理賠吧?”
聽她說這話,莫晨一臉的哭笑不得:“你沒看見它連牌照都沒有麼?這是今天下午才空運回來的,理賠?誰能給你理賠啊?”
“那,那,那你想怎麼樣啊?”安小暖盯著那豪車,心虛得聲音都小了許多。
阿斯頓·馬丁她認得,當年讀高中時後座上的男生天天看那些汽車雜誌,有事沒事的就給她們講那些車的效能、配置,也不管你愛聽不愛聽。
“我想呢......”莫晨停頓下來伸手撓了撓自已的眉毛。
“就像我賠你電話一樣,你們賠我車吧。”
安小暖扭頭瞅了一眼顧思雨,見她一直抿著嘴不說話,只得硬著頭皮又問:“怎麼個賠法?”
莫晨瞅了瞅逐漸散去的看熱鬧的那些人,然後不緊不慢的回道:“這車呢,是公司配給我的,今天是第一天,還沒辦保險,現在成了這個樣子,要麼你們把它給我空運回英國廠家,花多錢,你們付多錢,要麼給我寫張10萬塊錢的欠條,並且把身份證押我這,錢送來我還你們身份證。”
“不行!”莫晨的話剛說完,安小暖馬上表了態。
“不行?現在輪得著你們說不行嗎?當初她違反交通規則,急三火四的搶道時怎麼不說不行,撞了我的車還罵我眼瞎時怎麼不說不行?”
“我道歉,是我不對,我眼瞎,我不會開車,我沒有素質,不該罵你,但是賠那麼多的錢,我們賠不起.....”顧思雨從安小暖的身後站過來,一邊說一邊衝著莫晨行了個大禮。
路燈下,眸子像海洋一樣深沉的莫晨斜勾起嘴唇輕輕地冷哼了一聲:“哼!這會兒知道道歉了?早管幹什麼來的?”
安小暖重重地嘆了口氣後抬眼對上莫晨那盛滿星光的眸子:“你看,這事可不可以換一種解別的決方式?因為我們,我們確實沒有錢能賠給你。”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懇求的意味卻很明顯。
莫晨把安小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其實不打量他也能猜得出來,一個送外賣的怎麼可能說拿就拿出來10萬塊錢賠給自已呢,即便是有錢,拿出來賠給他也得像剜肉一樣心疼吧。
“先生,我這車是為了工作方便而貸款買的,我們家真的很窮......”顧思雨一邊說一邊暗自思量,如果讓她媽媽知道自已捅下這麼大簍子,會不會一下子被氣瘋。
玉樹臨風一般的莫晨,兩手插在褲袋裡,靜靜的看著兩個人,那神情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別的方式又像是在甄別她的話倒底是真是假。
靜了差不多有兩分鐘後,他才終於盯著安小暖的手開了口:“看在你在聖久傷了手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們,欠條可以不寫,但是你們得付出等價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