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瑟瑟冷風吹動人的心懸,即便是溫柔的烈日灼灼照曬,卻始終無法吹開那泛著陰霾的內心。
冷而不爽!
阿狗先生這狗日的,竟然問我說這是鬼的蛋蛋嗎?
是嗎?是嗎?是嗎!
要不是考慮到他老爸老媽在場,我還真想一巴掌甩過去,外加一句你怎麼不問問你是不是親生的?
在四個人的注目下,白色卵蛋逐漸散發出瑩白色的光芒,光芒略顯刺眼,除了我以外,他們三個人全都閉上了眼睛。
白光之中,我似看見了一隻頭上長角,肌膚如同白樺林枝幹一般顏色的嬰孩在朝我俏皮的眨動著雙眼。
那眼裡沒有嗜血,沒有暴虐,更無戾氣存在,有的只是一種俏皮與迷茫。
這就是攝青鬼的孩子嗎?額……或者說,是他想要守護的寶貝?
白光消散後,胖叔等三人雙眼皆是流出了眼淚,幾分鐘過後才好了許多,不過卻已經過了開眼的時間,再也看不見白色的卵蛋。
我抱起卵蛋,朝著三人抱歉一笑,轉身就要離去時,胖叔叫住了我:“孩子,你這樣不知輕重的帶回去這怪東西,萬一出事怎麼辦?”
我嘿嘿一笑:“叔,我能感覺到它對我沒有惡意。”
胖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的話語,任誰見到了無法以肉眼所視之的事物時,都會察覺詫異、驚慌,而在他們眼中這是屬於靈異的範濤,對於我而言則是隻有滅或者留的想法。
可是我感應中,它對我並沒有惡意,或許我應該賭一把……其實我還是心存著僥倖,認為即便是有危害,如此小的身軀又能傷害到我嗎?
直至它出世,我才明白有些鬼物並不能以軀體大小去判斷它們的強弱,因為往往你會是被傷的最深的那個人。
……
告別了胖叔三人,在阿狗先生豔羨的目光中,我將白色卵蛋藏在了衣襟內,裹在身上帶回了家。
老子並沒有給予我別出一格的能力,只是讓我的擁有了陰陽眼,成為了八卦的載體,又教給了我一些符籙的畫法,這就如此簡單的幾件事,也不過是讓我與常人稍顯一比,有了些逼格而已。
說到底,我還只是個三無少年:沒錢沒車沒房。
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給予的,我沒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如老媽所講,我今後的生活可能會精彩,每天在見鬼與鬼打交道的生活中度過。
攝青鬼之事並不算告一段落,因為這時我正躺在床上凝視著白色卵蛋,我不認為攝青鬼死了,連鼠精也只是告訴我女人月事之物只能夠趕跑攝青鬼,所以對於此事我一隻暗暗提防著。
只是,青色珠子究竟去了哪裡?我為何總感覺失去了關於珠子消失的記憶?
愁著臉捏著長髮,我有所不知所措。
在床上躺著躺著,竟然陷入了沉睡之中,也是啊!從早到現在我的精神一直處於恍惚之中,身體的虛弱不僅只是上的疲憊,更是隱隱沒入了靈魂。
這是靈虛。
夢中的世界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我似乎化身為了一隻翱翔天際的雄鷹,似乎又成為了奔跑在荒原上的羚羊,又如那潛在水裡自由呼吸的魚兒……這世界根本就是一團亂。
直到我化身為一隻忙慌逃路的田鼠時,感覺身軀被一股巨力所撞擊到時,我才猛然醒轉過來。
“若宇,吃飯了……趕緊出來。”姨婆催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驚慌失措的全身上下摸了個透,直到姨婆的聲音響起,我才反應過來這只是一場夢,我才捂著自己的額頭,深深吸了幾口冷氣這才回答知道了,馬上來。
懷中的白色卵蛋還是好好的,內裡的小鬼也還在平穩的呼吸著,我盯著白色卵蛋直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小鬼突然睜開了眼仔細的盯著我看個不停,那雙眼睛很美,烏溜的眼眸中竟然是雙瞳,可是詭異是並非不規則的瞳孔,而是一大一小。
我就覺得奇怪了,今天下午就見過它睜開過眼,可是當時並沒有發現雙瞳的存在,難道是剛剛孕育出來的?我心中閃過這樣荒謬的想法。
將被子拉起,把它蓋住後我便離開了房間……可就在我前腳剛踏入餐廳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如遭電擊般愣在了當場,我似乎看見了一隻鬼物身高起碼有三丈,全身白茫茫一片,生有雙瞳,可是瞳孔卻顯現出詭異的血紅之色。
那到底是什麼?我知道這並不是我看到的,也不是我擁有了預測未來的能力,而是似乎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爺爺見我愣在了門口,脾氣暴躁的他當場就朝我大聲呼喝了一聲,我趕忙回過神來坐在了位置上,開始了晚飯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