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沈盡芳同志過來了。”
陶恣一邊將沈盡芳向屋內引一邊跟剛被侄子推出來的哥哥解釋道。
沈盡芳聽著這個記憶力從不曾褪色,依舊熟悉無比的聲音,有些不太有勇氣上前。
沈盡芳不知道當年的少年是否還記得她,可是就算記得又能如何?以前他的心裡住著人,她自覺退後從不曾開口,現在……
至於現在,這麼多年過去考慮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吧!既然當初選擇了當個退縮的逃兵,那這個人再怎麼樣也跟她無關了吧!
真是庸人自擾之。
守著他的故事,卻再不遇見,一經多年。
此時此刻,沈盡芳掩飾下嘴角的苦笑,只當過客復相逢吧!
“這是……”陶順向外看一眼就瞧見了一個熟悉又意外的人,一個經常在他身邊出現可又不知從何時起又突然消失的人。
從什麼時候起她在他的生命裡消失的呢?陶順有些想不起,他只記得自己找了許久,卻遍尋不見。
自那之後,他生活一如既往,可總覺得缺失些什麼,仔細去想也想不到是什麼原因會讓他有那樣的感覺。
再後來,他的主線就一直在戰場上了。
現在見到眼前的人,驚喜瞬間從心底騰起,巨大的喜悅壓過了別的情緒。
大約是太過激動,陶順不由自主地想站起身,無奈腿傷未愈,又跌坐了回去。
“小叔……”
“哥哥……”
“陶sh……陶同志……”
看見陶順往下跌,其他在場的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陶順受力不對,傷口再次裂開,那可就嚴重了。
情況太急,誰也沒注意到沈盡芳愣是將到了嘴邊的熟稔名字改成了尊敬客套的“陶同志”。
跌回座椅的陶順也似乎沒感受到疼痛,只顧著跟快到近前的沈盡芳露出了愉悅燦爛的笑。
“盡芳,竟然是你。你竟然是在軍區嗎?我當初找了你好久,你傷口怎麼樣了?你在軍區哪個部門工作?怎麼沒遇上過?”
陶順一連串的疑問出口,此刻他已經從初初的驚喜得不可置信變成了關切。
他記得她給他擋的那一槍,和斜刺過的那一刀,以及午夜夢迴還記得的那遍地的血。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瞬間會有人擋在他的面前,一向比著他嬌小的戰友竟是那麼的高大。
將受傷的她送回營地,他陪護照顧著。後來轉移,他們分開,他回到了南城軍區。
來年在再次得到上戰場的訊息後,他不顧一切地想回到戰場,為國效力!為她……報仇!
因著要趕上戰場,他顧不得跟胡水紅糾纏,硬生生忍了胡水紅幾年,他也不曾後悔!
只是後來他下了戰場便找不到這個相處多年的人了,沒有半點訊息。
此後,戰場上的陶順戾氣更重了,也更加有了殺傷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擔憂鬱氣難洩,只為那個為他受傷的人。
他這次受了大傷下戰場,也有受她的影響去救人的緣故。
可現在活生生的人在眼前,陶順還是覺得虧欠良多,她於他有大恩,他卻未有機會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