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難得兄長不嫌棄,與女子一道,一收衣襬,亦欲在她身側就地而坐,女子卻受寵若驚似的,嚇得‘活蹦亂跳’……便是女子也不願意叫兄長屈尊,沾染塵埃——接著便是兄長一時興起,自然而然摟著女子的腰,一個跳躍便與那女子二人一道去往樹上並肩而坐,如此,賞登高望遠,賞青山綠水,賞風起雲湧,賞花開花落。
其實兄長便是至今為止尚且記得那女子與他說的是,此地女子可不保證有無行人方便過……但見兄長潔癖嚴重的很……固而,若是累了——又說‘你瞧這樹大得很’。
如此,言傳意會,女子本是自己想率先垂範跳上去的,但同時兄長也對她伸出了手,說著,摟著她一躍,雙雙並肩橫坐樹枝。
——便是這段時間,兄長表示是自己最無憂無慮的的一段時間,因為女子明媚得向春日野穹的太陽一般,溫暖且熱血,彷彿世間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又實在是落寞了幾分,但正是這種不確定的神秘才令人流連忘返。(注意!這姑娘的身份,很好猜的。)
之後,雙雙坐穩了,皆是輕鬆愜意的將背往後面的樹幹上一靠,又調皮的將雙腿一抬,放平在粗大有餘的樹枝花團間——便是兄長自己說的,他素來注重禮儀教養。雖然捫心自問他不算冷酷無情,但對於後輩或者是晚輩卻素來嚴厲,容易吹毛求疵。可是隻有那女子,是為晚輩,卻能叫他高高階著的前輩架子,與之嘻嘻哈哈,敞開心扉玩鬧。
兄長其實調皮,這點外人並不知。
可能奚夜妖帝也不知道多少,差不多也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總是伴君如伴虎,敬而遠之不去招惹就是了。
兄長實在是一個溫柔的人,不過強勢也是真的。至於奚夜妖帝,確實是拔了獠牙的猛虎,不是我小肚雞腸,非要把他獸化用於折辱。而是他真的很強,差不多與你奉凕師兄一樣,是個強者。然而問題就是,你師兄多少迷失罷了,而奚夜妖帝,奚夜妖帝經歷了什麼,這這些年你在他身邊,想必是有一知半解。到底何以如此……你我也差不多心知肚明,但我並不知道奚夜妖帝到底瞭解兄長多少,也間接的影響了你對兄長印象的好壞具體多少(注意這句話)。總之,許多事光聽一面之詞總是……
總是,總是容易混淆是非。但我也不是說奚夜妖帝不安好心,且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昔年他的情形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許多事他自己都一頭霧水也是實屬正常。
當年兄長調氣就調氣在,日常默不作聲的杵在一邊看著我與你奉凕二人打打鬧鬧。我小時候並未曾有外界傳言那般,忍辱負重,雖不值得驕傲自豪,可實事求是的說起來,沒有就是沒有。
兄長未曾苛待過我。而墨江將軍他們也沒有直接無視我,具體想來多說無益,但總歸是相安無事概括得了這些年我們雙方的遭遇。”
阡苡聞言有幾分不苟言笑,說起來當年白岙帝君到底是怎麼樣長大成人的這個話題,大約也只有奚夜妖帝關心。
為何奚夜妖帝這麼關心呢?自然就是因為當年天界烏煙瘴氣,被人,被仙界之人,仙界朝野上下故意帶頭攪得魚龍混雜。如此,才掩人耳目,不廢一兵一卒逼得妖界表示‘事不關己’,魔界也表示‘高高掛起’。
然而,這些道理阡苡並非一無所知,只是阡苡也實在不知白岙帝君突然提及這些陳年舊事到底是為何意。便,義正言辭的問,“小師叔是為何意?但說無妨就是了。”
“便是你其實知道的,但現在你自己把局勢攪得更是黑白難辨,所以,在是詭辯我也得辨一辯,免得無動於衷,落得個天差地別的結果。”白岙帝君眉頭緊鎖,看著阡苡的時候目光還是冷淡,但是多了幾分直觀的無奈,隨即,在心底嘆息一聲又解釋
“英雄豪傑,未必個個都得臥薪嚐膽。”
阡苡不以為意,隨即淡定的表示,“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在完全自由的情況下,若是可以捷足先登,那麼又有幾個人願意放棄出人頭地,平步青雲的大好機會,反而選擇無動於衷,等著慢慢披荊斬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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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白岙帝君小心翼翼,並不知道怎麼與阡苡說明問題才好。隨即,冥思苦想之後白岙帝君又說
“是了,我並未向外界傳言一般受到兄長的責怪,並非是我幸運罷了,反而是因為兄長的‘大義凜然’與心胸寬廣,這本優點,我該學習。無可厚非。
——你如今,不聽勸阻自己親自下場攪混水,但你壓根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無需這般胡作非為。”
白岙帝君說著說著自己突然就不說話了,因為無從說起。反正怎麼說對阡苡而言都是不痛不癢這點事必然,而且忠言逆耳,說多了,阡苡還會煩悶就是。
“嗯?”阡苡追問——阡苡的意思是閒著也是閒著,而誰的熱鬧也都是熱鬧,不可不湊啊。
而白岙帝君難得猶豫不決又躊躇不安,彆彆扭扭的半天,終是下定了決心,告知
“就這前言。其實那次兄長與自己心愛的女子游歷人間——你說巧不巧?好巧不巧正是擠在一棵西府海棠的花樹上。所以後來隱約衍生出了,倚翠偎紅嬌迎春,綰綰交枝逆風纏,也奠定了……西府海棠長興盛,粉妝玉砌嬌百媚。逆風盤纏莫解意,並蒂屠枝雪未尋。
這中前因後果,層層遞進,一時三刻解釋不清楚。但兄長喜歡的女子,長女扮男裝,不知為何總是流連忘返在煙花柳巷之中,與那些沒人不清不楚。
但因為那女子總是尋花問柳,所以平素最喜歡的也就是人肉枕頭。而當時情況窘迫,她便只能就這兄長躺下,兄長……可能從那會就很喜歡她了,喜歡到有多喜歡只怕兄長自己都難以言喻,彷彿愛情若即若離,又彷彿親情腳踏實地。
而那女子的心聲,其實兄長是完全聽得到的。確實是兄長用了一些探聽的手段——女子是覺得,素來冰清玉潔的兄長她都輕薄過了,在佔點便宜又何妨?
對了,這女子曾經與兄長執手用紅線捆綁過姻緣,但不得不提的是在此之前這女子還與另外一個男子捆綁過姻緣——為何會這般三番五次?
原因是捆完之後,女子問,感覺如何,有沒有喜歡上她?
前人是一陣不明就裡搖了搖了頭,而兄長雖匪夷所思,但點點頭說的卻是,有點。
——於是乎,女子開啟了自己的負責到底的一心一意模式。
也就是說,當時女子躺在兄長的懷裡,兄長卻能清楚明白的聽到她說——反正自己難辭其咎,已經負責了,佔點便宜也沒什麼,在說誰讓‘這廝’長得禍國殃民呢?
而且女子覺得兄長的胸並不柔軟,所以——乾脆一橫躺腿上。
這廝?這廝!兄長當時心裡複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