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夜妖帝面露兇光,高傲的瞪著阡苡,彷彿‘衣冠禽獸’原形畢露的那一刻,說是陰險狡詐叫人噁心也不是不可以。
奚夜妖帝斯文敗類的模樣,陰陽怪氣說:“未曾,姑娘稱呼又變了),畢竟也是本座親自從蓬萊之中請出來的幫手,本座雖然素來未必相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一點,但不代表本座對‘名師出高徒’這一說法會有什麼意見。而姑娘自然是絕世高手,不過就是心中掛念白岙帝君不肯為本座一展身手罷了……說起來,本座也是心悅姑娘許久——俗話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本座與姑娘有緣千里來相會,但姑娘就是不肯芳心眷顧,本座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強摁牛吃草’吧?”
“喔?”阡苡這態度轉變的彷彿換季那般不容商量又猝不及防。
奚夜妖帝對此表示出來的是不解其意,突然也有些迷惑了——之後,奚夜妖帝深思熟慮淡然的回答了一個字,“喔。”
“喔?”阡苡怒火中燒,義憤填膺的指責,“奚夜妖帝有話不妨直說。本座素來是鄙視含沙射影之人……”
“何曾就是含沙射影了?”奚夜妖帝一臉死不悔改,不知醒悟的模樣嚴肅說,“昔年,本座助姑娘從白屹大帝手上逃出來……姑娘當時是如何承諾本座的?”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女子一句信口雌黃的瞎扯,竟叫奚夜妖帝這般念念不忘,”阡苡自信從容,隨即,又一派盛氣凌人,氣勢咄咄逼人的說:“奚夜妖帝倒是一點不加掩飾自己已經是那‘強弩之末’了?可是,奚夜妖帝與小女子彷彿交集不深,竟將小女子當做救命稻草,奚夜妖帝……這?”
奚夜妖帝眉目深鎖,“本座選擇你,自然是有本座的道理。說起來,姑娘如今總還是本座妖界的人,便休得放肆,免得誤了姑娘的前程似錦。須知,天界也並非沒有障眼法,而姑娘雖然確實藉著本座幫忙,用那花枝招展的障眼法矇騙過了許多人——如今更是將全部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帝王眼皮之下殺人,姑娘一戰成名,是那風頭超越妗荷與樂瑤二人的存在,怎的就本末倒置,忘恩負義起來。姑娘自然是能言善辯的,本座懶得與姑娘掰扯討論,但姑娘須知,本座自己都能帶領岐黃之術精進,而白岙帝君彷彿素來業績不差,且手下設定了專門集思廣益的學堂,在這中,他扮演著領頭羊與謙謙學子的雙重身份,總孜孜不倦,力求一個精益求精,姑娘自己大可考慮你在他面前殺人,雖然得了本座從旁協助。但是他會不會明察秋毫,補充到蛛絲馬跡後卻沉默寡言,假裝一概不知呢?”
阡苡表現得有些慌張但強制自己冷靜,隨即欲蓋彌彰的說:“這又如何?歸根結底,他就算看破,但不說破便代表尚且還有迴旋的餘地——再怎麼說他都是本座的小師叔,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自然是不敢把小女子怎麼樣的……除非就是他有信心說服奉凕師兄不包庇小女子……”
“赤池魔帝?”奚夜妖帝震驚了一下,隨即怒不可揭說,“這件事竟連他都牽扯上了?”
“自然。”阡苡心中坦坦蕩蕩,臉上狡猾更是不加掩飾,巧笑嫣然道,“自然。小女子如何承諾奚夜妖帝——也不止奉凕師兄,如果有必要,換個會喘氣的人過來,小女子都會這麼面不改色的承諾。
還有茯旻妖君,這位對小女子勢在必得……”
奚夜妖帝面色逐漸冷靜,黯淡下來,彷彿故作鎮定,風輕雲淡的說,“也好,如今狼子野心全部一覽無餘……本座,便拭目以待姑娘到底能攪得滿城風雨傾山河到什麼程度。”
阡苡巧笑倩兮,越發的陰險狡詐。只是學著奚夜妖帝,抑揚頓挫的說,“小女子聽說,當年奚夜妖帝曾經放下身段,以——‘主動出擊者,格殺勿論’之令,遣散了當時被茯旻聚集在一起,亦欲稱亂偷襲仙界將士……
此事小女子便是聽懂了,想他茯旻也是飽讀詩書的人士——奚夜妖帝這般狡猾多疑,他尚且可以慢慢成為奚夜妖帝的左膀右臂……這便是能力的問題……
茯旻不至於愚蠢到,不知道與仙界大打出手,會拉整個妖界共沉淪。而他,不是想拉妖界沉淪,反而是想讓奚夜妖帝陷入不仁不義之中——便是那會小女子便知道,這人合該是小女子的墊腳石罷了……於是……所以,如今茯旻可不鬧得奚夜妖帝內憂外患了嗎?
茯旻就是想讓奚夜妖帝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然後等奚夜妖帝成罪人,他便順理成章推翻你政權——小女子對此不說喜聞樂見,但也慶幸的,有道是,‘薑還是老的辣’,固而對於小女子而言,拜託茯旻可比擺脫奚夜妖帝簡單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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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如今事情確實超過了小女子的控制——茲事叫不明真相之人聽起來確實匪夷所思,獨尊皇室的妖界竟是帝王先行倒臺……
可小女子妖界紮根,卻見妖界也並非唯妖帝獨尊。妖界某些泛泛之人,崇尚的是皇族那一出生便叫別人望塵莫及的高貴血脈——想來小女子完全可以這麼說,在妖界,即便是條狗,但只要是掛著皇室的名義……那麼,只怕多年踞身在內閣之士,見之都得眼巴巴的主動讓道,甚至越是在內閣混跡得久,就越是不如狗,畢竟狗還沒他們那麼懂得點頭哈腰搖尾乞憐。”
奚夜妖帝眼睛一閉,看起來彷彿心如枯木毫無生機,像個老者奄奄一息,卻逃不開垂死掙扎,有氣無力,很懶散,壓根一蹶不振,只默默回答:
“很生動,是這樣的。妖界有些人說是盲目完全不為過。所以也並非只有本座可以將某個人提拔進內閣,只要他的名聲足夠。例如茯旻,昔年妗荷適才‘道明來意’,茯旻便迫不及待的借熔琦之手提入清心坊,如此鋪墊,茯旻慧眼識英雄,第二日便將那妗荷直接送入丹心閣。
當時丹心閣的閣主是可以完全一筆帶過的熔鵠,為何可以如此?因為此人是個實在的‘傀儡’。
爛泥扶上牆,本座卻強行扶持她上來,誠惶誠恐的守著在眾矢之的位置。本來白屹大帝倒臺之後說一句話,‘願此間重回太平’,所以,本座的意思,也是熔鵠自己的意思,固而以至於他並無作為,但無功,亦無過,此在妖界,乃不傷大雅。
但茯旻盯緊了這點,妗荷剛前往報道,他便親自指名道姓提議了要讓妗荷做了一個小閣主……”
“喔,這個小女子又知道了。
小女子聽說,茯旻千方百計‘打撈’妗荷,各種虛張聲勢製造,甚至所有必要可以以身相許。
聽說妗荷差點成了丹心閣主。因為老閣主昏庸無能,遭到皇族彈劾舉報……茯旻的意思?”阡苡乾脆也不煩擾奚夜妖帝,自問自答,思考著,等待著奚夜妖帝稍微休息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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