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苡這態度其實顯而易見,便是不認同奚夜妖帝的說法了——奚夜妖帝看出來了,沒有在次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反而先是冷靜了下來,先行告訴阡苡,“不管如何,昔年本座瞧著妖界獨門秘籍的冊子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一字一句研究許久卻沒有任何眉目解開岐黃之術瓶頸之處那個‘死結’。
本座時常在夜裡驚坐起,曾千百次的想,自己夜以繼日的鑽研這岐黃之術瓶頸的奧妙,但是否故時的祖宗同樣這般辛勤探索,卻毫無收穫,最終守著舊籍傳新人……”
阡苡說到這裡倒是願意出言提醒奚夜妖帝一句,“那麼奚夜妖帝以為仙界尚且如此——因為掌權部門專門涉及了集思廣益的學府,教一群德高望重之人專門討論如何叫修煉法門蒸蒸日上……
——那雜亂無章,比妖界整體的‘烏合之眾’,相比還要更加像是一盤散沙的魔界之中,為何還一直有精進的空間呢?”
“魔界整體的精進優勢主要是因為,魔界之人善於觀察,懂得模仿,時間一久,人們機緣巧合之中找到新的修煉法門從而精進的人數不少——而一直模仿,以更加先進的修煉理念超越了妖界堪稱在修煉法門上‘停滯不前’這一點之人多不勝數。
妖界的提升,不是提現在‘升級’修煉法門上。
而是不斷提升自我的修為。
——唯一的提升體現在,妖界之人不斷擴充丹田用以儲備力量,來保持‘補元’,‘耗元’,‘破元’,與‘誅元’的持久度。
這便也是岐黃之術的核心價值所在——只要死不了,就還能回覆自己,比拼消耗能力。”
阡苡還是一派無可厚非,但無可奈何的風輕雲淡著,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此,奚夜妖帝其實是知道如何精進岐黃之術的。只是,時局影響,放不開手腳罷了,既然如此奚夜妖帝不算束手無策,也合該不找本座討論才對,還是那句話,若本座鬆口,自己惡有惡報而奚夜妖帝也難辭其咎——但本座想知道,奚夜妖帝覺得此事若換成是白岙帝君或者是赤池魔帝來處理合該是如何是好呢?
本座只告訴你,無上主宰歲辰便是所謂的‘白屹大帝’,素來自信,即便前有茯旻虎視眈眈,後有別界前後夾擊,但他無懼與天下分享就是了——而且奚夜妖帝還需要知道,本座之所以這麼說,並非因為白屹大帝是無上主宰歲辰。即便他是你,性情互換,他還是不介意天下共享,只因為成王敗寇而已,勝敗對比起自己的態度而言,本不值一提。
而本座,本座覺得奚夜妖帝處理方式無可厚非,便是因為理解,既然可以理解,本座便也是預設自己保留一技在手,免得攤牌之後,另外二界覺得本座‘黔驢技窮’,妖界亦‘山窮水盡’,便聯手起來對本座‘趕盡殺絕’……”
奚夜妖帝雖然不解其意,但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與阡苡說“本座也不是與這二人真的是什麼肝膽相照的生死至交,只是本座想若是白岙帝君與本座處在一個境地,想來也是一樣的還是選擇能拖就拖,免得真的公佈底牌之後,淪落得歇斯底里的一天。
至於,赤池魔帝,這位素來是張狂的,但若說赤池魔帝真的坦坦蕩蕩——寧願高調得罪天下人,也不願意背後身去機關算盡。本座想可謂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便是若在本座這個處境之中,除非真的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否則管他高調還是低調,總之都得未雨綢繆起來,以備來日禍起蕭牆,或者飛來橫禍。”
阡苡點了點頭,沒有多話,但是阡苡腦海中想的還是奚夜妖帝方才所說的,‘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灘上,是乃時間流動之罪責也。’
說起來——阡苡還是覺得奚夜妖帝這般定論,無可厚非。
但無可厚非歸無可厚非,不過是所謂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罷了。
阡苡甚至是分析了,奚夜妖帝的觀點大約是說文明的進步中那物競天擇的規矩,是因為時間流逝而造成的弱肉強食,其實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如果時間不流逝,文明也就不會前進,而文明停滯……這個時代或許就是其樂融融沒有爭執的時代……而且,有一點阡苡也不能否認,這時代有好有壞,合該怎麼說呢?就彷彿有‘天不假年’,與‘天假之年’兩個截然不同的境地,而這其中,不管是井井有條的年歲,或者是雜亂無章的年代,其實都是時間在推動程序。但若就這麼將問題的所在‘栽贓嫁禍’在時光的腦袋上,可不是太過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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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天有不測風雲,時有大難臨頭,然而,總歸無論怎麼樣都是逃不過那句——命本由心。
心,並非噗噗跳動的心,而是心神,也就是智慧與見識,還有抉擇。
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便是就算身處險境,但若是‘胸有成竹’自然會渡過難關。
而若是隨時心存僥倖,那麼只怕隨時都等同於大難臨頭。
而奚夜妖帝不明事理,不考慮即便人在睡夢中得償所願時,時間也在奔騰不息,固而,奚夜妖帝的說法可不前面?
——苦盡甘來也好,永無寧日也罷,反正,人有七情六慾,正是因為這七情六慾的膨脹——便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直接決定人與人之間不同志向。
不同的志向,決定著安身立命的環境,而不同的環境造就了不同的見識與人緣,這又間接的導致了地位的隱約生成。
而地位高地的出現,階級便順其自然的出現了——這些並非是時間推動,而是文明使然。
而文明也不是罪魁禍首,文明是人們欣欣向榮的結晶,至於,怎麼個欣欣向榮的過程其實與文明無關,不過就是統稱文明罷了。
而文明不過僅僅只是一支用於記錄時代的筆,而時間既然是被記載了,那時代便可以視為歷史了。
至於歷史……歷史即是教訓也是教育,具體怎麼看,本是因人而異——人們可以將過錯彌留在歷史在歷史中,但恩怨情仇與時間到底又有什麼關係呢?
阡苡不解奚夜妖帝到底為何這般想,但不問,而問了也只是兩個答案——一個便是奚夜妖帝實在是沒那個一統天下的福分,叫阡苡失望了;或者,奚夜妖帝機關算盡太聰明,亦欲提起歲辰來試探阡苡態度……實際上,阡苡還是不懂,事已成定局,能有什麼好試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