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還知道阡苡現在有多驚訝。
畢竟,那廳中不卑不亢站著的是一身戎裝銀甲的清弄……
阡苡實在無語凝澀沉默半響,默默往前誇一步,大步流星,往前頭也不回,一走了之。
阡苡想的是——方才,自己明明給夠了時間讓清弄逃跑……
此事阡苡不是不知,奚夜妖帝在等一個說話。所以,看到清弄去回話時,心中甚慰。
畢竟清弄要是直接一走了之,只怕是自尋死路,出不了妖界便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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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而,等回完話,奚夜妖帝稍微放鬆時,乘著點兵點將,混亂中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回仙界,才是真實的道理。
這麼說也不對似的,莫非是清弄有白岙帝君或者赤池魔帝的傳遞契約?可以隨時一走了之。
雖然這麼做臭名遠揚,倒是除非白岙帝君和赤池魔帝二人不戰而屈人之兵,讓奚夜妖帝翻轉仙界和魔界任何一個角落——問題是即便這樣,只要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奚夜妖帝也拿清弄沒有辦法……
或者,清弄壓根不想走。若如此……此事就有得熱鬧看了。
阡苡還是拿捏不定——亦或者此事是清弄沒有意識到是阡苡法外開恩,助她逃跑。然而,這等猥瑣的動機,莫不是,還需要阡苡宣之於口?
另外,事實也證明,那清弄不是木頭疙瘩……反而冰雪聰明,畢竟,若是不機敏一點,怎麼可能在奚夜妖帝身邊安然無事的生活這麼久?
帶著種種匪夷所思,阡苡上路了。
此行,阡苡是所謂的‘掛帥主將’,清弄是‘出謀劃策’備用的軍事副將……二人一前一後,帶著三軍,浩浩蕩蕩的逼近三川江的盡頭。
三江盡頭……
出乎意料的是清邪也在。
清邪黑衣蒙面,帶著小隊人馬像個狩獵者,潛伏在高處,小心翼翼盯著下方的一舉一動。
這點自然是逃不出阡苡的洞穿之眼,然而,清弄也發現了清邪的存在。
清邪本是屏息凝神——據阡苡衡量,此人修為也不簡單,若換尋常人,即便奚夜妖帝或者白岙帝君二人來,未必就能這般輕而易舉的發現清弄的此時存在。
至於清弄雖然身份異於常人,但也只是一個高手,不算拔尖,也不能和清邪比肩,相提並論。
於是阡苡換了一個思路——莫非清弄與清邪二人……
這二人估計是有什麼契約在身,固而,自帶心照不宣的感應,所以,清弄一眼就鎖定了遠處山頭氣息隱藏得若有若無的清邪。
這又是什麼情況?
阡苡糊里糊塗,她轉頭去看清弄——清弄面不改色,只是氣懸一線,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氣息也是若有若無……
阡苡不解其意,繼續觀察,瞧著此刻清弄的神色自然而然,彷彿只是同平素一般,安分守己杵在某處。但雙眼無神,此態,阡苡斷定卻是在共神通靈。
雙方對質……而茯旻不可能不到現場——古人云,‘輸人都不輸陣’,若此番,茯旻躲躲藏藏便是輸人輸陣,丟人現眼。
之後,沒多久,茯旻便也露臉了。
一露臉,茯旻便是搖頭晃腦的降落在人群中,嫣然一笑說,“阡苡許久不見了——今日這麼大的場合,茯旻還以為是溪榆長姐親自掛帥親征,不想,溪榆長姐時至今日竟還是改不了這種興師動眾的惡習慣。只是亦是女子,同樣是需要保護的,可溪榆長姐卻偏偏不解風情,更深露重,夜冷風涼,她竟派你到這裡來——可見,妖界現在當真是沒個公平所在了……”
“公平是什麼?”阡苡嗤之以鼻,皮笑肉不笑的戲謔道,“小女子曾想,當付出和回報達到正比,便是最實在的正比。但非要這麼說的話,小女子也覺得怕是要叫人貽笑大方了。可謂人心不足蛇吞象,農夫與蛇,世人都說厭了,可見世間未必就有公平存在。就像世間沒個真理存在一樣,不過是人云亦云可眾口難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