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砉夙使便突然不笑了,於心不忍的惋惜模樣。趕緊換了個態度假裝追悔不及的說,“瑩歆將軍的故事當真生動,催人淚下,簡直觸動人心……昔年溪榆公主也是這般福澤深厚,雖然身份尊貴,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多才多藝且又文武雙全,但是卻沒有一點驕矜……想來還是周邊的親人管教得好,否則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子有幾個能這般體貼溫柔的?”
——阡苡對這些老調重彈不感興趣。只左耳進右耳出,恍若未聞也不當回事。
但阡苡樂此不疲的考慮著——一邊呢喃細語,“想來此番德可得多挑幾個不經世事還未世俗化的好姑娘作陪。反正小女子最喜歡的還是那種不聰明的人。”又自言自語說,“太聰明瞭不好,除了機關算盡圓滑處事,還有那眼神……似乎機靈的人眼中總是精明算計的睿智光芒。”
奚夜妖帝杵在一邊,幾處都聽著,默不作聲,更不置一詞。
可就在方才阡苡說話的間隙,不止樂瑤,就連砉夙都看見了,阡苡在磕磕巴巴形容‘聰明反被聰明誤’時,明明是看著奚夜妖帝雙眼描述的。
這自然只能說奚夜妖帝臉皮不薄,雖沉默逃避,卻面不改色……
想到,這裡樂瑤總算興高采烈起來。
樂瑤眼瞧著奚夜妖帝‘熱臉貼了冷屁股’,並且‘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此事,自己夢寐以求的目的遲遲達不到還落得個內憂外患。任人嘲笑。
奚夜妖帝惹一身事非,別人還不領情,當真是‘奮鬥’得‘頭破血流’——光想到這裡樂瑤都神清氣爽,隨即得意忘形的直接蔑視奚夜妖帝。
阡苡見狀震撼……彷彿前幾日在妖界見這二人時還仿若相親相愛一家人似的……
問題是奚夜妖帝大約在阡苡這裡沒存多少‘面子’,所以即便奚夜妖帝處境難堪,阡苡也覺得見怪不怪。
但在怎麼著阡苡不能光跟著奚夜妖帝無緣無故被人輕視——隨即阡苡震怒,一拍桌子,背後鳳與凰長鳴,還有應龍淺吟,挺大陣仗,除此之外還有一把怒氣衝衝的長劍穹蒼守護便指著樂瑤去了。
對此奚夜妖帝在次震撼無比,便又冷靜了。
奚夜妖帝此前倒也不是沒有推測過一個無法無天又隨心所欲之人更容易爭風吃醋,只是,沒想過會如此堂而皇之——今日阡苡當著眾目睽睽的面已經是第二次拔劍,一次是針對遂陽將軍綰青,一次是針對樂瑤。
砉夙使心若止水,而樂瑤命懸一線,唯有妖界之人喜氣洋洋——阡苡正氣勢洶洶亦欲隨便找個‘苗頭’,或將直接藉著機會‘斷章取義’,如此,才能製造機會貫徹落實自己一個雷厲風行的概念。
然而不幸的是阡苡那把威力無比的長劍還未曾脫手而出便自己掙脫飛遠了……且之後任憑阡苡怎麼召喚都喚不回來。
這時低頭檢視寶殿高臺下,人之多,為了看熱鬧前胸貼後背,看罷唏噓不已。包括妖界在內之人都是倒踩一片。
極少有人出來維護——包括面色詭異,看起來撲朔迷離深不可測的奚夜妖帝。
不知為何,奚夜妖帝仍然是選擇沉默寡言,阡苡明裡暗裡懵懵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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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苦於無撐腰之根本,阡苡一時自然不好、甚至可以說不敢輕舉妄動,便隨手喚了一片雲彩乘行,假裝追著劍去。
其實劍追不回來的,阡苡無語多慮便清楚明白的知道——所以阡苡離開其實壓根沒想過去追寶劍。
因為——正如同以往,阡苡無所事事,便學著修煉之術,好容易參悟點滴——剛迸出的法力適才彙集丹田,就直接被人不假思索壓制住到至今。
然而此劍在阡苡身上多時,若是那人一開始便有心收走,自然不可能一拖再拖放置到現在。更不可能還讓阡苡持劍揚名,驚世駭俗的掀起兩次人言沸騰。
畢竟阡苡也不算蠢,自己鎮壓千萬年的長劍,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寶劍,聽了別人命令,拋棄自己而去便可見一斑。
目下最大的問題是……想必又要惹外界對阡苡‘有感而發’好一番‘驚魂動魄,字字誅心’的評論了。
亦不用多想,評論中肯定質疑居多,詆譭也不會少,崇拜基本不可能。搞不好……白岙帝君那邊還不好交代!
這才是關鍵!可苦煞了阡苡,有道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同樣,也是她本人了。
轉念了想,阡苡甚為惆悵,唸了尋魔帝的訣,轉身就往魔界去……
魔界今日颶風過境,揚起漫天沙塵。赤池魔帝深處一片荒郊野嶺,斷崖邊,身姿散漫,慵懶撐頭仰天躺在烏龜背上,手持酒壺,半飲半思。
阡苡輕飄飄落在一旁,盤腿而立。姑且不說話,耐心陪赤池魔帝看風起雲湧。
而赤池魔帝也難得不油嘴滑舌話說討人嫌,面色陰沉,卻不算麻木不仁。反正他自喝自飲,彷彿自娛自樂,怡然自得就是了。
之後赤池魔帝又突然笑了,感慨的問,“且說說又闖什麼禍了?本座瞧你方才雄赳赳氣昂昂,還挺神氣十足,現在卻灰頭土臉。”
阡苡不說,魔帝赤池便自己猜起來,“白岙帝君有關。妖帝素來不畏懼,本座你也從來不怕,唯有白岙帝君你會優待一下。”
“我可怕你,”阡苡無奈,語氣十分真誠。
魔帝赤池不信,虔誠請教,“不知怕本座何?”
“怕你打我。”阡苡還是無奈。想想可悲傷,唏噓不已說,“眾人都以為我天不怕地不怕,其實我怕死怕疼,真的,我感覺你是那種挺好意思欺負弱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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