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人盡周知,白岙帝君實在又是明理公子,就目下,其之手中最叫人拍手稱快,與叫人‘另眼相看’的成就都是他一手抬高仙界所有的女子地位。
而光從這點上來看,大約不夠顯而易見。但平心而論,白岙帝君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可其憐惜弱小,又追求公平。
但有道是爛泥扶不上牆,縱觀整個天界之中,現存在的弱小大多數都是不思進取五體不勤,才活該顛沛流離至此,本不值得扶持。所以,昔年急需證明自己能力不俗的白岙帝君便順應天時地利人和,將視線放在了那些素來敢與命運抗爭到底的女子頭上——還曾褒揚說:
“人間的規勸教導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而我們整個上三界中從人間修煉,得道飛昇,從而光宗耀祖的女嬌娥積少成多,現在模不算小。
尤其靠本事在這人才濟濟的仙府中立足,紮根,和受人矚目的仙子也少。
問題是,不管是自持己見保守的下三界之中,還是我們成為飽讀詩書的聖賢開明人士中,放眼望去,或多或少依舊都遵照男尊女卑的觀念來,簡直是觸目驚心。
然而可謂巾幗不讓鬚眉,即便身處如此不利自身的條件中,許多嬌弱的女子身上這種自強不息不服輸的幹勁,足以叫許多三尺男兒自慚形穢。”
如此,便可知,白岙帝君即便不顧念與妗荷的舊情,但他本就對女子多有照顧,也多了許多寬容。
所以,白岙帝君現在若因為念及諸多顧慮而饒過妗荷一命的話,仙界自然群起而怒,必定直接越俎代庖聯名向妖界討要罪人,代為審判。
反正奚夜妖帝目下倒是隻怕眾人不肯審問——因為一但過審,妗荷必定當著眾目睽睽的面,不顧一切的咬死今日之事是白岙帝君所指使……
命懸一線,一線之機,妗荷肯定只有一擊致命的機會——奚夜妖帝料定,即便無中生有,妗荷肯定還會招供許多昔年不能浮上水面,不堪入耳的黑料,來攻陷白岙帝君。
屆時便不用奚夜妖帝動手,坐上觀虎鬥,自可高枕無憂看著仙界當代政權的反對派們一步一步將事情傳得滿城風雨,鬧得人盡皆知,甚至等此事發酵成為無法收場的地步……那會,便是白岙帝君‘牆倒眾人推’之時。
此事絕對不好善後。
須知,就算仙界那群反對派在白岙帝君的震懾下,無法藉此事將白岙帝君拉扯得人心盡失,成樹倒猢猻散的情況——但仙界最注重禮儀仁得,若是仙帝臭名遠揚,他仙府必定面臨人才流失……
那會白岙帝君同樣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
這邊,奚夜妖帝像個狡猾的狐狸,算盤打得噼啪作響——那邊的白岙帝君臉色一沉。
畢竟白岙帝君一早便注意到了妗荷消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其實不以為然,正兀自走神,但片刻後知後覺又發現茯旻的氣息正逐漸靠近自己。
白岙帝君百思不得其解,主要即便是有所參透奚夜妖帝這堪稱‘高深莫測’的行為,他也實在不敢置信,十分難以啟齒。
不過白岙帝君轉念一想,這奚夜妖帝心思迂迴曲折。這看似簡單得叫人目瞪口呆的謀略之下,會否還有別的計謀?所以他實在忍不住捂臉頭痛,重新前後梳理一遍,又不免質疑——這奚夜妖帝的決策是否兒戲?
若是光照目下形式的表向上來說,接下來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就是妗荷行刺……
所以問題是,白岙帝君不假思索的考慮到——自己直接當眾殺了這妗荷又能如何?反正仙界上下,不管是否反對他執政的人們,都對妗荷眾口一致,早就怨聲載道。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昔年妗荷做了什麼,仙界個個心知肚明,所以壓根不可能憐香惜玉,怕是隻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也確實不排除,會有個別反對派藉此機會大做文章,甚至還有不軌之臣會乘機拉攏同道中結黨謀私……
可又能怎麼樣?說難聽點這天底下只有天生的野心,卻沒有天生的帝王——規矩是死的,思想是活的。若真的有天,白岙帝君自身的存在都成了勾結外部勢力的亂臣賊子眼中那內憂外患的因素,他倒未嘗不可學著魔界素來的規矩,乾脆推翻以往的祖規。直接武統仙界。
——本來這王圖霸業就歸霸者。
魔界如此,仙界如此,妖界如此,六界皆是如此。
差別只是別界多少顧忌名聲體面,推行落實的過程非常溫婉。而如此蠻橫無理的作風也就唯獨魔界不屑粉飾,表達得最是淋漓盡致。
赤池魔帝同樣有所察覺,在一旁隔岸觀火,幸災樂禍說,“你就算當場把妗荷那叛徒碎屍萬段也倒是不會怎麼樣。頂多,頂多多個冷酷無情的名頭。對了!不知白岙帝君是否察覺?
反正,本座是看出來了,奚夜妖帝看做心肝寶貝的這小妖姬彷彿對你念念不忘。”
“未曾,”白岙帝君誠實。他雖一時不明就裡,無法證明,但若赤池魔帝方才所說屬實……沒準此事還有更加荒唐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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