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些念頭一旦種下,便再難打消。阡苡也並不認為‘男歡女愛’是為貶義,至少這個詞她在近期就短短二日中確實不止一次在溪榆公主的藏書中看見過。
還有,阡苡所說的‘性情中人’亦不算是對以故的溪榆公主的褻瀆,或者不敬。雖然早前也不是沒聽說過公主性格乖巧溫順……
阡苡心中就是有這種強烈的感覺……
接著又聽奚夜妖帝迫不及待的岔開話題,“想來怕是姑母近日對你疏於管教,竟叫你將那些小妖姬口中不堪入耳的私語學了去了……不過啊,姑母以後怕是無法再輔佐阡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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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能否繼續監管自己其實對阡苡來說真的不痛不癢。畢竟知遇之恩說不通,萍水相逢都算不上,不過各司其職才有所交集,所以阡苡無語凝澀,半響才如同應付差事一般,假裝好奇問,“為何?可是因為小女子朽木難雕嗎?”
“沒有的事,今晨姑母與茯旻——聽說茯旻最近一直暗中留意,本座就不與你慢慢介紹了……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二人產生了分歧,又轟轟烈烈的吵了一架。”奚夜妖帝說著惋惜起來,“姑母盛怒之下自毀丹田,變成大孔雀飛走了。”
“啊?蘇坊主走了?”阡苡也是空前震驚。記憶中前兩日還春風得意,有說有笑,人前忙出忙進的操心之人,突然間竟撒手人寰,說走便走,豈不任性?
奚夜妖帝便不與阡苡解釋了,沉默著,拉著阡苡的手也沒放開,只是暗中加快了腳步——走一半,猝不及防,依舊自言自語傷感說,“人心莫測,緣分使然啊,要走的留不住,是我的不用爭。”
“啊?”阡苡心中更是一言難盡了。
“若是有一日阡苡不喜歡妖界了,本座唯恐你吃了秤砣鐵了心,只想投奔別的地方。屆時,想來即便本座有心,也無力挽救。”奚夜妖帝苦笑著。愁眉苦臉重頭開始說起,“可即便這樣,蘇妖娘也好,你也罷,如今相識了,就總歸不僅僅只是留下一段無關痛癢的回憶。所以今後阡苡也是這樣,無論歸留,本座皆由衷感恩,若真不留本座亦自然笑送你出妖界。”
——仿若奚夜妖帝今日對去留的問題很在意。
阡苡明裡暗裡都感覺得出來。怕是蘇妖娘離去惹得奚夜妖帝是真的傷感了。
所以奚夜妖帝今日口中這些言論也不過有感而發,此刻大概也是在挽留千載難逢的阡苡本人。
阡苡便似笑非笑說,“阡苡生來便與家師相依為命,住在清淨之地。如今雖不知為何被逐出師門,但阡苡素來是隨遇而安之人。所以奚夜妖帝儘管放心好了,若奚夜妖帝善待,阡苡自然不會輕易離開妖界……”
奚夜妖帝聞言也許震驚,過後迅速鎮定,笑得心滿意足,似乎欣慰。他欲言又止,之後開口卻啞口無言,所以又沉默片刻才道,“如此,阡苡不若好生修行清心術?”
“當然有盡心盡力的學習,只是小女子仿若根基拙劣,修為難以精進。”阡苡說著情不自禁惆悵得很。
“怎會?誰告訴你?還是你自己瞎猜?”對此,奚夜妖帝莞爾一笑,一邊說,一邊假裝突然注意力被吸引,轉移目光眺望遠方。
問題是奚夜妖帝這一個動作被阡苡看在眼裡,阡苡也隨著他目光瞄了一眼。
許久之後,奚夜妖帝未聽聞應答,便轉過頭來詫異盯著正四處觀望的阡苡,難免好奇問,“不知阡苡在尋覓些什麼?”
“並未尋覓什麼,只是小女子方才粗略一瞥奚夜妖帝您盯著遠處碧水藍天,似乎神往,叫小女子驚覺您竟這般瞭然一身,不僅如此,還又無端端的叫小女子錯覺您像是被困在了天地之間動彈不得的‘籠中鳥’。”
阡苡想奚夜妖帝的背影似曾相識,與自己老師的身形有些類似,皆是沉穩健壯。然而自己老師又時常抬眼遠觀當空豔陽,並且仿若望眼欲穿,時常顯得高深莫測——阡苡剛才又沒看到奚夜妖帝具體的眼神,所以恍然間還以為舊時光景依舊。
然後阡苡懵懵懂懂又抬頭想追溯些什麼,察覺只剩浮光掠影一閃而過後的光芒萬丈,竟恍得阡苡目迷五色,隱約頭暈。
接著阡苡正移動目光亦欲規避的時候,奚夜妖帝正好回過頭來盯著她。
奚夜妖帝溫柔體貼說,“這會正是天界最酷暑難耐時,所以阡苡無事斷斷不可抬頭盯著這明晃晃的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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