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人怒’,阡苡覺得自己可以理解,可與‘西府海棠’有什麼關係?
好在這個疑問馬上就得到了蕭么自言自語的解答:“據說這便是說溪榆殿下……”
蕭么無語看著阡苡愣頭愣腦的,轉念一想,解釋了一下,“便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奚夜妖帝之胞妹。
此地名為百花府,其實公主生前與洛清依堂主一樣掌管冰心堂。而洛清依堂主之前是在百草樓任職……後來公主早早的香消玉殞,洛清依堂主適才頂替了冰心堂主,同時霽英妖君也接手了百草堂。”
蕭么還感嘆萬分,“雖然此地已經廢棄,但仍然值得肅然起敬。
據說當年公主聽說心愛之人誇讚過海棠,‘倚翠偎紅嬌迎春,綰綰絞織逆風纏’——這本就是一眼裡光有風花雪月的風流才子一時情不自禁的感慨,但公主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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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詩有兩種解釋,一是說詩人藉著某位風情萬種的美人在讚頌這婀娜多姿的西府海棠花。
還有一說是,詩人藉著這儀態萬千的海棠遐想某位小家碧玉的美人。
不過這些猜忌詩人未曾回應過,所以這中意義外人不得而知。只是公主喜歡詩句中那句‘逆風纏’,便將自己的‘百花府’,改成‘海棠府’。之後,隨著公主隕落,往事隨風,時間一久,此地便直接被叫‘公主府’了。”
“小女年幼,不懂這中關翹,”阡苡誠實。畢竟她思前想後實在不明白借人說物,和借物喻人的差別在哪,反正只要是同一物,與同一人怎麼形容都不會有差別。
“呔,這裡面哪裡有什麼關翹。不過是公主生平好脾氣,沒一點王公貴族的架子,而備受敬仰,所以只要是有關於她,一丁點芝麻蒜皮的小事都會被放大了傳開來。”
蕭么過份欣喜,一時飄忽,竟將心裡話說了出來。等反映過來了,又立馬警惕的閉嘴。接著煩躁不安了數秒,又喜笑顏開裝作只是人云亦云般氣定神閒。又不透破綻的岔開話題,“公主深情,偏偏喜歡了一不會喜歡她之人,所以,生怕自己的喜歡會帶給喜歡之人一丁點負擔,便連對海棠花這死物都不敢訴說自己繾綣相思。”
“喔。”阡苡隨意答應一句。
——蕭么扼腕長嘆,果真是個木頭樁子,她想來阡苡怕是連耳根子都還不會嚼,底氣便足了起來。
轉念一想,蕭么一邊放肆抖腿,一邊繼續阡苡喋喋不休。
“方才聽姑娘說自己年紀尚小?不知芳齡幾何,可是未滿雙十?”
阡苡搖頭。道,“小女子不才,白白揮霍了這大好的五百餘年。”
“五百年!五百年?”蕭么明顯不信,她上看下看,瞻前顧後——除了阡苡那篤定的眼神,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有活了五百年的證據。
若有五百年來‘廝混’,怕是早就成人精了,怎麼又會如此笨手笨腳?還愣頭愣腦?
莫非……莫非……對方驚為天人?
可即便那些日日叫他們這些修練者望而生畏,敬而遠之的天人世子,活了堂堂五百年的話,不管本性如何玩世不恭也合該被家中長輩圓滑的為人處事作風給活活薰陶出個品性出來。
蕭么在次直視阡苡在次投來無辜而沉默的目光,又趕緊尷尬岔開話題,“五百年,說起來,本蕭么倒是想起了昔年茯旻將軍也是在這個年紀左右開始聲名大噪……”
“妖帝與小女子說過,彷彿茯旻將軍這個年紀時適才去往邊境,過後挺久似乎才有成就,”阡苡有些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被擠兌了似的。
想來,蕭么如此愛說長道短,加之許多年的耳聞目睹,是不可能不知道茯旻的生平成就的。
所以方才故意錯誤提及大概只是想叫阡苡望而卻步。
阡苡言語並不客氣。她學著茯旻平素終止與霽英對話時的語氣,不耐煩的,迫切想結束目下此刻擾她心神的無聊對話。
阡苡後知後覺,發現蕭么不止在排擠她。她還總覺得蕭么話裡話外,神色流露都是在故意菲薄她,把她當做傻子一樣。
雖然菲薄阡苡之人也不少,尤其霽英,但此非彼之時,有奚夜妖帝或者茯旻護著就是了。
蕭么目下如此突兀,又不加掩飾的傲慢質疑叫阡苡一直手足無措,反正驀地還有些委屈就是了。
——阡苡話畢之後。
蕭么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聽聞阡苡都搬出奚夜妖帝來了,想必沒什麼好說了。便安靜了也,盯著正門的沿便走起神來。
但發呆時,這視線正巧又擦著阡苡去了……
阡苡往內室挪動了一兩步,想到說:可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本來這麼杵著也是乾等閒,索性轉身往內室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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