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錦華神色微動。
不能讓章炎下去,但也不能讓章炎留在上邊。
那不如…
他扣動手裡槍支扳機。
章炎淡淡瞥過他手裡:“如果我活著,你還可以用來威脅時蕎。但是我若現在死在你手裡,我很肯定,你活著從下邊走不出來,且欒家活不到明天,就算段鴻儒也護不住。”
段鴻儒。
這個人很神秘,很厲害。
這個名字,很多人聽到,都會聞風喪膽。
可在時蕎這些人嘴裡,段鴻儒好像就只是一個名字,他們不懼怕,甚至還在各種挑釁侮辱。
欒錦華查過,但什麼都沒查出來。
且,他上次把時蕎那番話轉達給段鴻儒時,對方也就笑了笑:“我等著她來。”
看欒錦華面色陰沉的沉默,章炎知道他顧忌了,嘴角勾了勾,毫無畏懼的迎上他槍口:“我背後這位,想必你也知道他是誰,他要是在你缺斤少兩,斷胳膊少腿的,你可要想好後果。”
“什麼叫缺斤少兩,會不會說話啊你?”唐玉棕胳膊肘背對著懟了他一下,沒好氣的道:“現在你們可是要靠我罩著的,對我客氣點兒。”
“嗯,客氣。”章炎這話敷衍的很。
唐玉棕氣結,目光落到欒錦華身上,帶了幾分冷冽:“今天這裡的人有一個受傷或者死的,你和整個欒家就全部等著陪葬。”
他說的陪葬並不是所謂什麼狂言和威脅,而是真的陪葬。
欒錦華目光陰鷙,神色不變:“那就祝唐公子能活著等到那一天。”
只要拿到寶藏,欒家就能夠直接躋身世界級家族,他何懼之有?
“給我看好他們。”欒錦華冷聲吩咐。
看著欒錦華親自帶著一半的人下去,留下一半人在上邊看著他們,章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這人還挺裝,慫的要死,還以為段鴻儒真能保住他。”
唐玉棕背後的手有點酸,扭動了一下,有氣無力的靠在章炎背上:“他以為自己是黃雀唄。”
可殊不知,黃雀背後還有獵人。
章炎聽出了他言外之意,笑了笑,問了句:“唐公子,練過嗎?”
唐玉棕側眸看了他一眼:“肯定是沒你厲害。”
他可是貴公子,有錢有勢,什麼都不用自己親自出手,身邊二十四小時始終都有人,而且他是用腦子的,身手練那麼厲害幹什麼。
章炎也猜到了,瞥了眼圍著他們的這群僱傭兵:“算了,你這身嬌體弱還潔癖的,太難搞了。”他剛起的心思又歇下去:“還是等吧。”
只是,誰也沒想到,他們先等來的,不是支援,而是另外一個人。
一眼望不到邊的漫天黃沙裡,那人穿著件繡著白鶴展翅的紅色襯衫,眉眼豔麗到妖,像是開在沙漠裡的一朵罌慄,妖嬈邪佞,渾身挾裹著沙塵暴般的陰戾。
是封桀。
帶著藍一等人。
藍一帶著幾十個弟兄,煞氣騰騰的的走過來,抗著槍,把欒錦華留下的那些人給圍住:“都別動!繳械不殺!”
欒錦華留下的人裡,主事的人叫成川,此時看到封桀這些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對槍他們不一定對得過…
而這邊他還沒下定決心,就看被緊緊綁著的章炎,背後的手帶著身子幾個扭動,還沒看清他做了什麼,人就已經脫離繩子自由的站了起來,轉著被綁的有些麻的手腕:“雖然有些意外是你,但有人來總勝於無。”
唐玉棕看看自己身上的繩子,又看著他:“……”
他用力掙扎了一下,繩子一點兒鬆動都沒有。
唐玉棕望著章炎:“……是魔術嗎?”
章炎:“……白痴。”
唐玉棕:“……”
十分鐘後,唐玉棕等人都恢復了自由,而繩子裡變成了成川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