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把他的手拍掉:“你去找他幹嘛?”
“打架啊!”宿池單手拎著帳篷,一手扯住她胳膊把人拉起來,笑著往章炎他們那邊走:“讓你打個夠。”
河邊,下了三小時的一盤棋,終於結束。
司業琛撿著自己執的黑棋子:“這地方雖說是透著詭異的荒野,不過在這地方下棋,讓人心淨。”
“倒是。”宋寒山輕笑。
“聽說,宋二爺本來是跟欒公子是一起的。”司業琛眼睫垂著,情緒不明,聲音也聽不出什麼異樣來。
這些天,兩人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下棋。
宋寒山道:“同路不同根。”
五個字,言簡意賅。
司業琛撿棋子的手微頓,笑道:“好一個同路不同根。”
不遠處傳來一陣躁動。
兩人同時抬頭,就見章炎和宿池月桐他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營地外走去,看著跟要去打仗似的。
“這是有什麼熱鬧?”司業琛挑眉。
林斜陽從那邊走過來,正好聽見,就答了一句:“他們太無聊,去比武玩了。”
“是嗎?”司業琛把手裡棋子扔進棋盅,把旁邊杯子裡的茶喝完,起了身,略帶興致:“我也去看看。”
他是軍人。
下棋只是跟家裡老爺子學的,最感興趣的還是軍工,現在這打架。他也有些手癢。
林斜陽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看不懂棋盤,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問對面穩坐的宋寒山:“你要去看嗎?”
宋寒山抬眸看了她一眼,頓了頓,道:“去看看也行。”
“茶挺好喝。”林斜陽自小跟著爺爺長大,也是喝過各種名貴茶葉的,現在喝著宋寒山的,清爽甘甜入喉,倒了胃卻是暖的。
宋寒山撿著棋子:“喜歡的話,待會我拿點兒給你。”
“不用!”林斜陽連忙搖頭,笑道:“我喝茶也就跟著爺爺喝,自己泡,沒有那個耐心,也沒閒情雅緻。”
說到這,她微頓,眨了眨眼:“以後你泡茶,我來蹭上個一兩杯就行。”
有些俏皮。
宋寒山手上動作頓住,抬眸看著她那雙清潤明眸,斂下視線。
說了一個字:“好。”
輪到林斜陽頓住。
她笑了笑:“我說著玩的。”她把杯子裡的茶喝完,起身:“我去找時蕎了。”
宋寒山視線落在一旁冒著白煙的銅色小茶壺上,深邃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