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欒錦華選的。
那就代表,欒錦華他們掌握的資訊比時蕎多。
而宋寒山說的那幾張照片,欒錦華是真沒見過還是假沒見過,宋寒山的話時蕎只信了一半。
時蕎和封桀回來後,秦清淮已經醒了。
一派清雅如墨,沒半點階下囚的模樣。
“我跟他單獨談談。”時蕎在門口的時候,低聲讓封桀和安白守門,自己端著碗粥進了房間。
“你還是來了…”秦清淮看著神色複雜。
時蕎把碗遞給他:“先吃點東西吧。”
秦清淮接過碗,碗裡是放了些肉沫的粥,適溫。
他舀著一口口的喝。
時蕎就看著他喝。
一碗粥喝完,秦清淮才抬頭打量時蕎,眼裡有心疼:“你瘦了。”
“我不一直都這樣。”時蕎把碗從他手裡抽出來放到桌上,又給他倒了杯溫水:“司業琛和寂野都是被你支走的吧。”
秦清淮端著水杯的手一緊:“我不放心你,我走不開,他們去救你…”
“娜蓮和畢寥在哪?”時蕎沒給他說完的機會,直接問。
“你不是讓他們留在那邊養傷嗎,之後他們倆並沒追上我們。”秦清淮垂眸喝了口水,神色無任何異常。
“師兄。”時蕎抿唇:“你知道,你騙不過我。”
秦清淮:“…”
房間裡陷入寂靜。
半晌,還是時蕎先開口:“我們倆一起長大,到哪你都跟著我,我對你瞭如執掌,只要你不想,沒人能抓住你,就算被抓,你也會有辦法脫身,除非…”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
看著秦清淮逐漸變得有些不太好看的神色,繼續道:“除非是師父在用我威脅你,做一些不讓我知道的事情。”
“你啊!”就知道騙不過她,秦清淮深深嘆了一聲:“我也沒打算瞞你…”
“是沒打算瞞,”時蕎哼了一聲:“不過是我發現不了,你就不說罷了。”
秦清淮的確是這樣打算的。
時蕎漫不經心抬眼:“說吧,玩這一出是什麼目的?”
秦清淮顰眉:“師父讓我來盯住你的一舉一動,後來,他又通知我,讓我配合著這些人演出戲,演的逼真一點兒,他什麼目的,我猜不出來。”
老爺子心思,他們誰也猜不出來。
時蕎蹙眉想了想:“郟麥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
秦清淮思索著:“我被帶到這裡的這段時間裡,他們打著地質勘查員的身份來這兒,這半月裡他們把這附近寨子轉了個遍,別的並沒什麼動靜。”
說了半天,老爺子拿什麼事威脅他來做這些事情的,秦清淮也還是沒說出來。
時蕎也不問了。
夜裡。
安白坐在屋頂之上,銀色的發在月光下格外醒目,精緻的模樣像是月光織就而成。
封桀從邊角樓梯爬上來,走到他身邊站定,眺望著遠方,桃花眼裡瀲灩著一汪清月:“白天,我和宋寒山的話你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