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
這幾天裡都相安無事。
時蕎和封桀低調的出去轉了一圈,跟那些人打了個照面,卻沒有被認出,不過那些人顯的顯而易見的,是知道他們住在這個旅館。
直到第三天晚上。
七個人坐在一個房間裡吃晚飯。
晚飯是從打包回來的,這個地方也多是肉食,蔬菜飲料什麼的都不齊全,而且很貴,但好歹是熱的,容易消化的,這些人說不矜貴,但都是坐在殿堂裡吃山珍海味的,說矜貴吧,山野林原裡可以蛇蟲鼠蟻飽腹。
這種地方,這些算是佳餚。
時蕎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明天出發。”
這幾天,她一直聯絡,但不管是秦清淮還是娜蓮,包括畢寥這些人,一個都沒能聯絡上。
她並沒急躁。
但這個地方也不能再多待。
散了飯桌,房間只剩時蕎和封桀兩個人。
封桀在窗邊倚著:“他們今晚會動手嗎?”
時蕎在疊衣服:“如果今晚不動,他們就沒機會動了。”
他們也沒什麼衣服,就來時穿的那一套,洗了吹乾現在繼續穿,反正都是野外生存穿的衣服,防曬防雨防火,至於從欒錦華那弄來的武器,也都藏在包裡邊,不是很佔地方。
夜裡,整個旅館陷入寂靜。
狹窄的樓下大堂,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坐在櫃檯裡,在看電視里正播放著的球賽,他是這個店老闆。
橡膠門簾被掀起,有人走到櫃檯前,扔了一疊紅色紙幣在櫃檯上,嗓音沉啞:“老闆,開間房。”
老闆眼睛從電視上挪開了一下,落在男人身上,整個被裹在黑色斗篷之下:“你…”
男人手一拍桌子:“住店。”
老闆嚇得打了個寒顫,當看到那疊錢時,眼睛瞬間一亮,站起身來拿了張房卡給他:“三樓,左邊第四間是空的。”
這個地方鄰境外,算是個偏遠卻又不算落後的地方,但不會被查,也算是個凌亂地區,這裡的人開飯館開賓館並沒什麼人住,但一旦有人路過就會住,他們就會獅子大開口毫不客氣的宰人,所以住宿什麼的,根本不用身份證核對登入,也不管你是誰,只要有錢給錢你就是老大。
就時蕎他們在這吃穿住的三天,落魄還有蛇蟲鼠蟻,空調都老化的咯吱咯吱響,還不制暖,就花了四五萬,明晃晃的被宰,但時蕎不想鬧事,也不缺這點錢,就忍了。
男人拿著房卡上樓,黑色的短靴上帶著泥土,一步一步的明明看著很沉重,卻不帶一點兒聲響,像夜裡遊行的鬼魅,悄無聲息的飄在走廊裡,卻在不算乾淨的木質地板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咔嚓——
門被開啟的細微聲響傳出。
時蕎倏然睜開眼睛,沒睡的封桀側頭看她,低聲道:“外面有人,應該是隔壁的隔壁房門。”
這裡的房子材質隔音並不怎麼好,外邊走廊裡稍微有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夠聽到,他之所以說是隔壁的隔壁,那是因為左邊隔壁住的是月桐洛桑,右邊隔壁住的是宿池和巴儀,對面正對門住的是宋寒山。
封桀伸手開了燈。
時蕎坐起來:“今晚會發生什麼?”
封桀盤腿而坐,把她睡覺貼身穿的t恤領子往上拉了拉:“等一會兒就知道了。”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三分。
咔嚓——
又一道細微聲響。
這次是左邊隔壁。
封桀摁住時蕎的肩頭:“我先出去看看。”
這裡落後偏遠到沒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