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是一了遺願?
還是他們也想要這批寶藏?
老太太嘆道:“這批寶藏又重新出現在世人眼中,是個災難。時代在進步,舊的人卻依舊在墨守陳規,但百年或許千年過去,舊人已經沒有了,我也快死了,我不想讓這幾個孩子也世世代代的再像我的先祖一樣,被困於一隅,守著一批不見天日的舊東西…”
她說:“我想讓這份責任在我這一代結束,既然罕納爾選擇你,那我相信他的選擇。”
她想讓這個責任終止於她這一代,所以他們選擇了時蕎。
凌晨三點的風有點涼,吹的漫天繁星近在咫尺,卻觸手不可及,四野草叢裡三兩蟋蟀聲叫。
時蕎和封桀一夜未眠。
時蕎不知道老太太口中穆天盛的風骨是什麼,她也繼承不了那種風骨,她只要查清真相,替穆家平冤,至於老太太說的在這一代結束,她也沒那個本事。
“走吧。”車裡的油,已經走不出十公里,此處偏遠,沒有訊號,他們只能簡裝上陣,步行離開。
老太太讓那個叫巴儀的青年跟著了時蕎,洛桑依舊偽裝著罕納爾在宋寒山那裡,裝著一副單純靦腆的姑娘。
宋寒山心機深沉,昨晚的動靜他不知聽到沒有,但現在看起來並沒什麼特殊反應,依舊對洛桑那般溫柔,看在時蕎和封桀眼裡有時候都覺得他真的愛上了洛桑。
可一切,都不過帶著層面具。
還有…
時蕎掃了眼宋寒山那幾個屬下,心底隱隱不安。
封桀問她:“在擔心什麼?”
時蕎收回視線:“如果那天晚上的‘危’字真的是洛桑哥哥寫的,洛桑哥哥是真正的罕納爾,那他到底藏在什麼地方,還有那個‘危’字到底是在表達什麼…”
如果是危險,他們從天湖走到這裡,一路安全,連這個覺得詭異的村子,他們都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可若無緣無故,他又為什麼留下這麼個字?
時蕎總覺得接下來的路上,會發生什麼事…
時蕎低聲交代月桐和宿池:“都提高警惕,如果遇到危險,保命重要。”
月桐和宿池點頭。
想要從這裡走出去,到外面有村子有車的地方,步行最少半個月,時蕎走了兩天後,還是把隨身帶著的訊號器開啟,找到訊號,發了條請求支援出去。
兩邊的碰撞,總比他們漫無目的的走。
三天後,夜。
他們在一個林子邊緣的湖邊紮營暫做休整。
吃的是壓縮餅乾和牛肉乾。
喝的是之前在村子裡裝的水。
封桀這些年養的身嬌體貴,前不久還有粥喝,現在棄車行簡,只帶了方便攜帶的乾糧和重要物資,這幾天吃牛肉乾和壓縮餅乾吃的想吐。
時蕎吃的很香,對她來說這種野外有吃的就不錯了,壓縮餅乾和牛肉乾已經是很好的食物了。
“先湊合吧。”時蕎把揹包裡最後一罐牛奶遞給他:“等回頭有野雞什麼的,再換口味。”
封桀看著手裡的牛奶,舌尖頂了頂被牛肉乾胳的有些生疼的腮幫子,反手把牛奶塞回到揹包裡,拿起放在腳邊的水壺喝了一口,水不但澀,還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腥。
“老大,桀爺,”宿池走過來:“我來值夜,你們先去睡吧。”
這跟坐車不一樣,純走路,三天下來鞋子都快磨破了,這兩位嬌貴的大佬哪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