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時蕎腦子突然鈍住,一個大膽的想法從腦子裡升出,她眼底閃現了一絲愕然:“那個拍紀錄片的文藝旅遊團,會不會就是那個男人口中說的那批人。”
“就是那批人!”這一句話,封桀跟她異口同聲的說出。
兩人顯然現在想到了一塊去。
這個天湖周圍,看著安靜又平穩,高山聖潔,一切都安詳穩和,可實際上隱藏著很多未知危險。這裡被稱之為天湖,俗稱這世上最接近天的湖泊,甚至有傳是從天上留下匯聚而成的。
反正這個地方,被加了很多神幻色彩。
卻因為之前有旅遊探險的人在這裡無聲無息失蹤,又被列進最神秘的危險地帶,還在雪區,卻已經在雪區的無人區。
現在他們目標是這裡,一路上遇見的那個旅遊團目標也是這裡。
先前,時蕎只覺得那些人是在跟蹤他們,或者目標是他們。但現在目的地是天湖,而帶走罕納爾的那些人也會前來天湖。
如果旅遊團和男人口中的是一批人,這樣或許能夠解釋,旅遊團一路跟他們順行卻沒對他們出手的原因。
但是,這個邏輯有點強硬。
“那個人說帶頭的姓宋…”月桐探來的訊息裡,沒有姓宋的,而且全部開過口,全是標準的普通話。
“想不明白就別廢腦子想了。”封桀遞給時蕎一盒牛奶,柔聲道:“等他們來了就知道了。”
時蕎還是擰著眉。
“我彈琴給你聽吧?”封桀突然道。
時蕎好笑:“你還會彈琴啊?”
封桀一挑眉:“當然。”
這個時蕎是真不知道,她看著封桀的手,漂亮的像是藝術品,如果沒有那七年的遭遇,他現在應該是京城最矜貴的太子爺,雖然現在也是,但處境會不一樣,現在的他是揹負著羅剎變態瘋子的惡名,如果沒有那些經歷,他可能會是人人由衷心敬佩的桀爺,而非是如今的忍辱及仇恨。
他該是這世間最閃耀的人。
看她盯著自己發呆,封桀難得沒自戀,輕勾了勾他她的尾指:“在想什麼?”
時蕎回神,斂下心思,笑他:“就算你會,這個地方哪裡給你找琴去?”
封桀眨了眨眼,起身朝遠處的車走去,幾分鐘後回來,手裡多了棕色的尤克里裡,小巧精緻又可愛。
時蕎微愣:“你從哪來的?”
封桀得意的笑:“入藏前見到買的。”在時蕎不知道的情況下買的。
時蕎接過來看了看,指尖輕撥動了下琴絃,不知道誰調的,琴絃聲有些低啞,但不妨礙悅耳動聽:“你會彈這個嗎?”
封桀更得意了,自信滿滿的把尤克里裡拿過來,盤腿坐在湖邊草地鋪的軟毯上,面朝著巍峨聖潔震撼的天湖雪山,修長玉指撥動琴絃,悠揚婉轉的樂聲緩緩傳出…
時蕎坐在他身邊,閉上眼睛,聞著最乾淨的自然空靈之氣,安靜的聽他彈走。
不遠處。
月桐往這邊看了一眼,一副又發現新大陸的樣子:“這個羅剎竟然還會彈琴?”
“那是你不瞭解他,”宿池一張娃娃臉上帶著欣慰:“桀爺本質其實並不壞,只是所有人都想害他,這世界上除了老大沒人能讓他這麼溫柔。”
封桀的琴聲裡全是溫柔。
這一點兒,月桐確實無法反駁,但她是誰,雞蛋裡也能挑鋼針的人啊,她哼哼著又準備說什麼,被宿池一塊餅乾堵住了嘴。
“宿小五,”月桐咬著餅乾看他,眉眼上挑著:“我發現,自從把你從沙漠裡撈出來後,你這脾氣見長,都敢一次又一次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