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天色漸晚,大漠裡的紅日逐漸西落,留下的漫天紅霞映照在沙漠上空,像被火燒過一樣。
而這邊沙坑,早已經被挖的凹凸不平,用鋼板當做柵欄豎起的地方,像在沙漠裡搭建了座不規則的工坊。
七點,太陽徹底落山,寒氣上湧,沙漠的晝夜溫差開始體現出來。
湛亮的螢燈把這邊照的亮如白晝,時蕎他們還在拿著探測器,探測這下邊到底有沒有地宮,而不遠處平坦的沙地上,一片篝火,唐玉棕坐在椅子上,竟然帶著自己的人在那燒烤。
他還時不時的朝這邊喊:“你們要不要吃點兒再繼續?”
聞著空氣裡飄過來的肉香,月桐叉著腰深呼吸:“我想剁了這孫子!”
“不用剁。”時蕎往那邊看了一眼,淡淡道:“在沙子裡挖個坑把他埋進去,只露個頭,一分鐘他就哭爹喊孃的求饒。”
這位風流公子哥,雖然在她面前潔癖都沒了,但身體上還是不能碰到骯髒的,不然他能洗個上百遍,簡直是病到膏肓藥石無醫。
“老大,有情況!”就在這時,沙坑裡傳來一聲喊,帶著激動。
時蕎和月桐的注意力立刻被拉回來:“什麼情況?”
坑裡的人回答:“下邊好像有石頭?”
封桀先行跳下去的,看著探測器上顯示的位置,拿著鏟子往下邊戳了戳,硬邦邦的,的確是石頭。
“繼續挖!”他吩咐。
“哎。”唐玉棕抬了貴腳過來,手裡還拿著把烤羊肉串,尾端用厚重的紙巾包著,生怕油漬落到手上:“我說幾位,你們要不要先吃點兒?”
那些忙碌了一下午的人,聞到香味嚥了咽口水,而時蕎和封桀兩人都目光冷淡,連一向食物為天的月桐,都沒半點動靜,甚至還想衝上去把唐玉棕給摁進沙坑裡。
時蕎沒虐待人的習慣。
而且,想要馬兒跑,就得讓馬兒吃飽。
她看了眼沙坑裡的人,喊:“都去吃點東西吧。”
她心裡焦急,可焦急也沒用。
都已經五天了,如果宿池真的遇到危險,那他可能已經死了。如果他福大命大,那不管怎樣,他肯定都能活著。
雖然這只是安慰自己的話。
“急也沒用。”封桀捏了捏她的手。
看著遠處在夜空下寂靜幽深,充滿蒼茫感的大漠,時蕎嘆了一聲。
大漠裡的白天很熱,晚上氣溫驟然下降,唐玉棕的確送了物資來,吃穿用度包括水,訊號裝置是時蕎他們帶來的直接接連衛星,就算再冰川深海也能保持網速流暢,什麼都不缺的他們在這艱苦的大漠裡,拋開生死不明的宿池這件事一直籠罩在陰雲裡,他們似乎是來這無人區深漠裡度假的。
大漠裡的夜似乎離地面很近,月亮如玉盤,銀霜籠罩之下,似乎唾手可得,星空美的極近夢幻。
但沒人能靜心欣賞這美景。
不,還是有一個人的。
唐玉棕。
時蕎他們補充了點兒能量後,就又去忙碌規劃尋找宿池的事。而唐玉棕竟然在沙地裡擺上了沙發,悠閒的躺在上邊欣賞夜空,偶爾還拍個照,更氣人的是,他竟然還發了微博和朋友圈,配圖是夜幕裡大漠深邃美麗的星空,文字是:去最危險的地方,欣賞最美麗的景色,我們都擁有無盡孤勇…
時蕎和封桀:…
月桐:…
“我去挖坑!”月桐提著鐵揪就往那邊去,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你這是來幫忙的嗎?你還無盡孤勇,等我一會兒把你埋了,給你拍個照,幫你發出去,讓你更孤勇。”
唐玉棕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起來,拔腿就跑:“你們知道我有潔癖,那些髒活我不能幹,我這不是讓我的人幫你們了嗎,而且,我在幫你們搞c4啊!”
想象到沙子接觸面板的感覺,唐玉棕就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簡直要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