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一條胳膊被她枕在頸下,另外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肢,兩人重逢以來相距最近的一次,近的能夠感受到彼此軀體溫度,聽得到彼此心跳和灼熱的呼吸。
黑暗裡,封桀一雙眼睛明亮如粹,緊把她摟在自己懷裡,不帶任何情˙欲的吻落在她髮梢,輕語道:“這樣抱著你,我才有了些真實感。”
抱著她就像抱住了世間一切美好,有溫度的極致美好。
他下巴輕抵她額頭,輕語:“睡吧。”
時蕎又想起幾個月前,在安陵她喝醉的那個晚上,封桀在她耳邊說的話。
他的感情從不掩飾。
她也從沒懷疑過他的真假。
只是她的未來真的很迷茫,她拎著刀走在危險邊緣,隨時可見血負罪。
深邃的夜在寒風飄雪中褪去,天光透過縫隙灑進落地窗裡,散著淡淡藥香的室內滿是溫意。
時蕎醒來,就對上那雙桃花眼,明亮璀璨,她眨了眨眼,昨晚的事逐漸融進腦子裡,腰肢上的力度讓她有些喘不過氣,被子裡的腿抬了抬,到底也沒踹出去。
她睡姿很乖,一個晚上沒亂動,甚至連個身都沒翻,不打呼嚕不說夢話,沒任何不良反應。
封桀揉了揉她柔順的頭髮,聲音帶著睡醒沒多久的溫啞:“睡好了嗎?”
時蕎悶悶的“嗯”了一聲。
外邊天光已大亮,出了太陽。
時蕎掀開被子下床,整理了下有些褶皺的絲絨睡衣,赤腳踩在地毯上拉開窗簾,讓金色的陽光灑落進來,看著外邊斑駁樹影上的積雪,眸光恢復如初清冽。
她逆光而站,金色籠罩在她纖柔的身姿上,泛著淡淡的光暈,像是隨時要踏光而去,消彌在這個晨光裡的仙子。
封桀被子裡的手微緊,輕喊:“蕎蕎。”
時蕎回頭:“怎麼了?”
封桀握緊的手又鬆開,壓下眼底的失措,低聲道:“沒事。”
她真的在,她不會走,也不會像泡沫一樣消失。
他這人就這樣,時蕎也懶得追根問底,伸展雙臂,抻著腰肢問他:“早飯想吃什麼?”
封桀胳膊撐著腦袋側身躺著,看她的目光像在欣賞一副美麗畫卷:“想吃小籠包。”
時蕎無視他那目光,趿上拖鞋走了出去。
顧南松已經起了。
時蕎換完衣服,先去二樓主臥看了玉檸,玉檸還在被窩裡躺著,似醒非醒的睡眼惺忪,聽見聲音,也就透過縫隙看了一眼,又閉上,迷迷糊糊的:“小蕎蕎,我想吃蛋餃。”
一個比一個嬌貴,偏她還不得不寵著。
時蕎也沒打擾這個孕婦的睡眠,給她掖了下被子,出去看到坐在客廳裡忙碌的顧南松,喊道:“你老婆要吃蛋餃。”
顧南松頭都沒抬一下:“早餐給她喝牛奶,魚湯魚餃都可以,再給她備一小碟酸蘿蔔。”
時蕎失笑:“怎麼,找不到可靠保姆,你這是打算把我當保姆?”
顧南松鍵盤上的手停下,抬頭,視線透過鏡片看過來:“我幫你打官司免費,反正你也是上邊那位的保姆,順帶的幫我給玉檸做個早餐,就當報酬你沒意見吧?”
時蕎摸了摸鼻子:“顧大律師都開口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