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飛晚上回來的。
空手。
“這不是我失敗啊!”燕子飛平生除了在時蕎這,從來沒栽過,更沒失過手,他絕不認為自己失手:“是你也沒告訴我確切位置,我只能自己摸索,可我把那姓封的所住地方,裡裡外外搜了個乾淨,連他書房裡暗室我都摸出來了,就沒找到你說的玲瓏匣。”
時蕎也不失望,只若有所思:“這個東西他不常用,肯定藏的很深。”
“不過吧,我在封家遇到了個很有趣的事情。”燕子飛一雙細長的眼睛,對時蕎眨巴眨巴的:“想聽嗎?”
時蕎難得來興趣:“說。”
燕子飛就笑:“我在封家後院見到了個女人,還有個看起來就八九歲的小男孩兒,叫什麼封麒,長的挺水靈,跟封桀還有幾分像…”
時蕎扶額:“說重點兒!”
燕子飛“哎呀”了一聲:“你急什麼啊。”他細細道:“我聽到那女人提起了封桀的名字,就聽了幾句。”
那個女人還挺年輕,看起來三十歲都不到,封麒喊她媽媽,可女人對封麒的態度看起來卻不像親的,畢竟這大冬天的藤條都直往那小傢伙身上抽。
“那個封桀死了,封家就你一個兒子,你就是封家未來的繼承人,但你這樣畏畏縮縮的,整天連你爸面都見不著,你怎麼讓他看重你,培養你?”
這是女人當時的原話。
封麒就跟她力爭:“哥哥不會死的。”
“什麼哥哥!”女人隔著單薄的毛衣抽打他,化了精緻妝容的臉都有些猙獰:“你沒有哥哥!”
封麒咬著唇,被打的哭都不敢哭。
女人一直在罵:“上次讓你去找他,不是讓你去討好他,他要是真接手封家,咱們娘倆都得去喝西北風。”
“要不是你是個男孩兒,你以為咱們能住進這麼好的地方嗎?”
“廢物!”
等等等等,難聽的話。
住進是住進了,可封振榮的身份地位,什麼樣的女人都不缺,封桀不見那些年,有很多女人都想爬上封振榮的床,懷上封家的種,成為封太太,可沒有一個成功的。
就她,也是辛苦算計來的。
生下封麒後,封振榮自然不會讓自己的種流落在外,把人接到封家,母憑子貴的過上富貴生活,可都九年了,封振榮卻沒給她任何名分,更沒給她插手封家的權利,只讓她在封家後頭院子裡待著,派了兩個傭人伺候著,不過錢倒也是沒缺。
女人不甘心,把希望放在封麒這個兒子身上,小小年紀,就讓他學各種才藝知識,完全當做了討好封振榮的物件。
封振榮偶爾會來看他,封家其他傭人看到封麒也會叫一聲小少爺,但對女人卻只稱其名。
但封麒生性卻單純的很,看見封桀就喊哥哥,就像上次,他說自己不會跟封桀爭…
那話,是女人教的。
以退為進也好,真的也好,封桀也從沒把他當做弟弟。
封桀的生命裡,唯一有溫度有情感的顏色就是時蕎。
燕子飛磕著瓜子,直乍舌:“那一張猙獰可怖的臉孔哦,你說這封家家大業大的,封振榮在外邊會不會還有其他私生子?”
不是不可能,但跟他們無關。
時蕎噙笑:“封桀不是他們能算計的。”
至於爆炸一事,太過突然,那幕後之人,早晚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