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閣跟內閣有關,時蕎早先就有猜測,但一直沒有證據,現在從端木霖嘴裡聽了點兒查不到的內情出來,也沒多少驚訝。
從談話裡看,端木霖明顯是知道更多,但端木霖是不會跟她說更多了,不然也不會她問內閣,他繞那麼一大圈說到麒麟閣去。
不過,那場爆炸和火災,估計對麒麟閣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可惜了那兩尊紫麒麟。
“蕎姐姐~”
開的是套房,剛一開啟門,月桐就從裡屋探出個腦袋來,聲音嗲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時蕎看都沒看她一眼,走到落地窗前,把半個洛京的夜色收進眼底,長長束了口氣,聲音很輕的問:“查到原因了嗎?”
月桐裹著粉色的浴袍出來,開了電視,往沙發裡一趟,無聊的編著披在身上那黑裡帶紫的頭髮,有氣無力的道:“還能因為什麼,人家就是為了你唄。”
時蕎沉默,一雙眸子幽如寒潭,不起半點波瀾。
“還有件事,你知道了估計會生氣。”月桐先打了個提醒,但就算時蕎生氣她也還是會說,畢竟只要不熱鬧在自己身上,她就永遠不會嫌熱鬧不好看:“拋開宋家來講,沈家和姬家那邊也被人動了,昨天沈家被人截了一批價值九位數的貨。姬如雪跟傅恆婚事雖然沒定,但也傳開了的,但昨天夜裡,被人拍到姬如雪去了夜店,一夜御十男啊…”
刺激不刺激?
反正月桐覺得挺刺激的。
“今兒中午就爆了各大頭條,但不到半小時,就被人給壓下去了,但這會兒還能再找到點兒蛛絲馬跡。”
時蕎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等對面樓頂有些暗的紅色鐳射瞄準她的眉心,她才微闔了下眼睛,問了句:“他想幹什麼?”
“當然是跟你做對啊!”月桐往窗外看了一眼,飛快起身把她從那紅點處拉開,用力把白色窗簾給拉上,阻攔那八倍鏡的窺視:“這些人都是宋家買的,雖然惦記他們頭頂老大的囑咐,就來應付一下,沒有命令不敢輕易開狙,也得小心點兒,畢竟是殺手,萬一不小心手滑,你倒在這,整個洛京估計都得從地圖上消失。”
時蕎渾身不在意。
月桐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摁服務鈴叫了幾瓶酒,等拿到酒後開了倒了一杯遞給時蕎,又給自己倒了杯後,盤腿坐在地毯上,才繼續剛才的話題:“話說回來,那次在醫院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時蕎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就全灌了下去,辛辣入喉,感受著燒灼的胃,她伸手就又去撈酒瓶。
月桐連忙幫她倒,眼睛眨巴眨巴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探究:“雖然我挺不喜歡封桀,也不想你談什麼戀愛,但是如果你喜歡,只要你開心,就別去顧忌太多…”
“我不喜歡他。”時蕎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月桐癟了癟嘴,小聲嘀咕:“我還不知道你嗎。”
她被時蕎從那地獄裡撈出來,有六年了。她也不是沒有心,只是對旁人沒有心,反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不多看看熱鬧,不多看看人間,死了多無聊了啊。
她的確喜歡聽牆根,在跟時蕎認識以後,時蕎以前的事,多數她都是聽牆根聽來的。
關於五歲之前,關於穆家。
模模糊糊的,她自己也能拼湊。
封桀出現後,時蕎還是變了很多的。
她以前是覺得,封桀那個性子會害了時蕎,所以對那個人永遠沒有好臉色。
但她低估了封桀這個人的狠和不要臉。
像今天這樣跟時蕎正兒八經談這些,月桐還是第一次越矩,但她不想讓時蕎不開心。
“你就是跨不過自己心裡那道坎,但只要你想,那也沒什麼啊,是吧?”
她努力的勸著。
“不是。”時蕎毫不猶豫,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往下灌。
這是烈酒。
不會喝酒的,一杯下去就能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