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讓蘇嬈腳底板發涼,寒氣直竄心底。
之前跟時蕎交手,知道她身手很厲害,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油鹽不進。
蘇嬈塗著大紅色的指甲從酒杯上劃過,眼底暗色翻滾。
卡座。
“蕎姐,你們說什麼了?”
“要不要我去辦了她?”
看到時蕎回來,駱方舟和月桐挪了挪身子,一個緊張,一個狠厲。
封桀什麼都沒問,拉了個抱枕放身邊讓時蕎坐,語氣溫柔:“蕎蕎,要回去睡覺了嗎?”
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時蕎沒坐,就看著他。
眉梢的小紅痣晶瑩剔透,默默含情的精細桃花眼亮晶晶的,裝的全是她的身影,寡淡薄唇彎著的弧度很好看,處處散發妖冶。
這樣的他軟綿綿的,沒半點桀驁孤冷,也半點攻擊性,像只會在凜冽寒冬盛開的寒梅,開在了春風裡。
有時候,時蕎會想。
自己心中的仇恨來自於家族被滅,家人枉死。她沒有了家人,所以感受不到親情和那份溫暖。
但封桀家族還在,可他依舊感受不到家人的親情與溫暖,所有人都想要讓他死,包括他親生父親。
活著的人比死了的還可怕。
他挺可憐的。
不自知的,時蕎心底又軟了一分。
她微點頭,眉眼變得柔和:“走吧。”
封桀眼睛彎了又彎,自覺的牽住時蕎的手,帶著她往酒吧外走。
時蕎也沒掙扎,跟著他走。
月桐轉身坐到駱方舟身邊,反身趴在沙發椅背上,盯著那倆人背影,胳膊肘戳了戳駱方舟:“我怎麼感覺這故事劇情發展的哪裡有點兒不對?”
駱方舟也在愕然:“這不應該問你自己嗎?我又沒去麒麟閣。”
“肯定是狗封桀,趁我受傷說送我回來說是為我好,實則就是想支開我,趁虛而入。”灰白色椅背上留下月桐一排牙印。
駱方舟咂舌:“蕎姐不會真就跟他在一起了吧?”
“屁!”月桐指甲扣進椅背裡,冷哼:“別說我們這關,他連姐姐師父那關都過不了。”
味都要酸死了。
駱方舟好笑的看著她:“只要蕎姐願意,你以為我們反對有效?”
他不說還好,一說,月桐心情瞬間就更不好了,她眯著眼睛,攤開的手一點一點握緊成拳:“要不要,我辦了他?”
“你能打的過他?”
“那我找阿白!”
“小白哥只聽蕎姐的…”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