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一屁股蹲坐在床上,委屈巴巴的開始揪花瓣。
時蕎跟著詠嬸去了那戶人家。
那本來牆根腳下一片漂亮的小花園,現在花都被人連根拔了,糟踐的不像樣子。
時蕎道了歉,付了一筆錢:“就算是我們買了。”
那婦人看她態度挺真誠,小姑娘長的又好看,出手還大方,也不罵了,堆著笑臉:“那小帥哥要是喜歡還可以來摘啊。”
時蕎搖搖頭,轉身往回走。
寨子裡的路基本都是用石頭壘成的坡,縫隙裡生滿了青苔,彎彎曲曲的一層一層往上,站在後山,就可以俯視整個村寨全貌。
清晨的裊裊炊煙和山裡的雲霧相融,繚繞在青山碧水之間,人間煙火,世外桃源。
走到拐角時,前邊小路上有男人迎面而來,身形高大,模樣年輕,看穿著不是本村的。
時蕎瞳孔微凝,拉著詠嬸繞了路。
詠嬸家。
二樓小房間裡,封桀坐在床邊,腳下是一地的花瓣,指腹都沾了花漬,腦子裡滿是怎樣才能再讓自己再發燒一次。
聽到推門聲,他立刻回神,做賊心虛一樣把腳下花瓣攏到一起,掩耳盜鈴的踩在腳下,身板坐的乖巧。
時蕎根本沒在意:“他們追上來了。”
剛才那是沈子昂的人。
封桀聽懂她說的是什麼後,眉眼裡有戾氣凝聚:“真是陰魂不散。”
“在這裡殺了我們,是神不知鬼不覺,到了安陵或京城,他就算有那膽也沒那本事,肯定會窮追不捨。”
殊不知,在荒野,才是她的主場。
“我們該走了。”時蕎喊他收拾東西。
他們不能連累村寨的無辜村民。
這裡偏僻,離城鎮有很遠一段距離,也打不到車。
時蕎買了輛電動車。
暗紅色的,連車鏡都掉了一個,用膠帶纏著的。
“蕎蕎,這車也太破了,還能坐人嗎?”封桀眼裡的嫌棄不言而喻:“我讓司零來接我們。”
時蕎沒什麼多餘表情,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坐不坐?”
嬌氣不行的封桀:“…坐。”
他默默從時蕎手裡接過揹包,長腿一跨坐在後邊,讓這輛破落的電動車,承載了自己矜貴嬌氣的身子。
電動車速度不是很快。
頭頂的太陽烈的蒸人。
半路上,時蕎擰著眉從包裡掏了件薄衣服扔在封桀頭上,讓他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