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蕎扯了扯嘴角,終是沒說出什麼冷冽無情的話。
清亮的視線掃過沈子昂,時蕎笑的冷:“你以為,真的能攔住我們嗎?”
沈子昂揉著還在疼的胸腔:“你以為你身後這些人能擋的住我們?”
他又自動把這些黑衣服殺手歸為了是時蕎和封桀的人。
白痴!
封桀眼稍挑著邪冷:“沈三,沈世開知道你這麼蠢嗎?”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沈子昂也不惱,反正只要殺了封桀,拿到那個盒子,一切都是他的了。
“殺!”
黑衣殺手已經看出端倪,也沒什麼怕的,再次動手。
武器混雜,不適合硬剛。
時蕎一個後空翻躲開飛來的鉤子,勾腳搶了一把槍到手裡,朝著沈子昂小腿肚打過去,橫行竄跳間,讓黑衣殺手跟沈子昂的人纏做一團。
一片混亂。
瞅準縫隙,時蕎拉著封桀的手離開亂地。
兩人在田地裡疾跑。
時蕎在前,封桀在後。
長髮被帶動的風吹起,凌亂的胡在封桀臉上,有些癢,耳邊呼嘯的風帶著水氣。
後方是殺手追趕,不能回首。
前方是夜色茫茫,不知盡頭。
像不被家人承認的情侶,在夜色裡出逃,不顧一切的私奔。
豆大的雨點終於伴著悶雷而下。
雨滴打溼睫羽,視線蒙了水氣。
看著時蕎的後腦勺,封桀反握住她的手,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唇角彎彎。
他在心裡希望,這條路都不會有盡頭。
這樣,她就可以永遠帶著他跑下去。
無論要去何處,無論是地獄還是懸崖,他都會義無反顧奔向她,跟著她。
封桀荒蕪的世界裡,在這個大雨傾盆的漆黑夜色中,在逃亡的路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粉紅色的花。
很久很久以後的後來,在那座藏在藍玫瑰花田深處的白色城堡裡,封桀都還會清晰的記得這個雨夜。
不知道跑了多久,後邊追兵已經不見了。
雨下的小了。
渾身衣服早就被淋透,溼漉漉的黏在身上,雨珠順著髮絲往下滴。
前方有個村子。
時蕎鬆開封桀的手:“去村子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