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聲卻清晰入耳,銀色的特質子彈離身子一米時,封桀才一個彎腰閃身飛快躲開。
畢寥把窗簾拉上。
漆黑的螢幕上又出現畫面,一道渾身籠著黑色的身影從隔壁房門出來,沿著長廊疾步行走。
宋寒山微蹙起眉頭:“這個人…”
封桀斜睨了一眼,神色微動,頓住去換衣服的腳步,把睡袍帶子繫了個死結,閃身追了出去。
走廊裡已經沒有了人。
他一腳踹開隔壁沒鎖緊的門。
畢寥先進去檢查了一圈,看到浴缸裡躺著的人時,有些錯愕:“桀爺,這…”
“是送餐的服務員。”後邊跟上來的宋寒山認了出來,視線掃過屋子裡,果然發現了餐車:“是剛才那個人乾的。”
“只是被打昏了。”畢寥檢查了浴缸裡的女人:“身上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他又在餐車上翻了翻,在上邊扣著的銀盤裡有一顆子彈:“桀爺…”
封桀在門口斜倚著,雙臂環胸,一副大佬做派:“查剛才那個人。”
宋寒山還端著電腦,看著螢幕上影片,皺著眉:“這個人包裹的嚴實,別說樣貌,連性別都分不出。”
頓了頓,他點出疑點:“他從哪出來及如何出手制服這個殺手的監控全被抹掉,離開時卻露了行蹤,分明是故意的…”可這個人為何要這樣做?還留下一顆子彈,是何意?
剛才那個背影…是她嗎?
封桀垂眸,卷長的睫翼遮下一片陰影:“撤吧。”
蒼嶺酒店樓下。
黑子發來微信:“都按照你吩咐的做好了。”
他也不太明白:“既然不想被發現,為什麼還留下蹤跡…”
時蕎抬頭向高樓上看了一眼,把風衣帽子拉的更低:“總得給他們留點線索不是。”
好歹也有羅剎之稱的人,身為北部霸主,在不需要的情況下被人救,應該很傷自尊吧…
黑子:……
他覺得老大今天很古怪,不…不止今天,最近一直都很古怪…尤其是在碰上封桀的事時…
難道她真的跟封桀有什麼舊情?
已然凌晨。
夜色橫貫長空,濃郁如墨,只有寥寥霓虹和路燈還在頑強堅守。
風颳的急,空氣沉悶,一副欲要下雨的先兆。
槍口對準那栗色的腦袋,在停頓那一瞬,再次扣動扳機。
“砰!”
子彈擊碎酒店的玻璃門,擦著封桀耳朵過去。
宋寒山飛快把他扯到身後。
封桀摸了摸耳朵,眼底是揉碎的桃花刺,勾人的邪:“盯得還挺緊。”
這一聲巨響驚動酒店前臺,她驚叫一聲捂著耳朵蹲在櫃檯裡,顫抖著手打電話報警。
“砰!”
又一顆子彈飛來。
三個人躲避開閃身貼牆而站。
“桀爺,”畢寥吞了吞口水:“我們現在離開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封桀彎腰,在地上撿了片不大的碎玻璃,完全映照出他眼底的譏諷:“狙擊手?就這點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