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籠罩在黑色裡的狙擊手隱在夜幕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剛才的失手,讓他皺起眉頭。
這女的竟然這麼靈敏。
現在打草驚蛇不說,窗簾被拉上,還失去了視野。
他扶了扶耳麥,跟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後......
11樓,時蕎在通電話。
“我說冷美人兒,”床上手機開了擴音,傳出的聲音九曲十八彎,單聽調調就風流的很:“你回國一趟幹什麼了,這才幾個月,就有人買殺手對你下手了?”
手機在床上放著,開的擴音。
時蕎身上的睡衣已經換成黑色緊身衣,還未乾透的溼漉頭髮鬆散的披在肩上,手裡擦著匕首,精緻的眉眼裡蹙著蝕骨寒意:“讓地煞閣背後主子來見我。”
“哈?”對面驚了一下,風流調調變得正經起來,依稀還能聽見咽口水的聲音:“祖宗,”連稱呼都改了:“你要想召見,那不還是一句話的事,但你確定要為了幾個廢物殺手暴露身份?”
為了幾個廢物殺手的確沒必要。
但是…
時蕎抬頭望向頭頂,蒼嶺酒店的裝修很好,熾明燈上的屋頂很厚重,隔音隔水火。
幾秒鐘後,她斂好眼底情緒,把匕首入鞘塞到背後,又穿上了寬大的黑色風衣:“你照辦就是。”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微信同時響起,是黑子。
“地煞閣這次共派了七個殺手出去,三個頂級狙擊手,方位全部鎖定,要我們出手嗎?”
“不用。”她回:“我陪他們玩玩。”
手機上裝有防竊聽傾入程式,除了某些機密,時蕎跟黑子等人聯絡都是用微信。
收拾好後,她把窗簾又拉開,扣了頂黑色鴨舌帽,離開房間。
對面大廈上挪過來又挪開。
12樓。
房間的門鈴被按響。
是女人的聲音:“您好,您的夜間餐到了。”
封桀眯了眯眼:“誰點的?”
宋寒山搖頭,視線挪向畢寥。
畢寥一個瑟縮:“我沒有,”他否認的急,“我絕對沒有。”什麼夜間餐,他就算餓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點夜間餐的好伐!
“是酒店特色附送。”這時門外又響起女人的聲音。
宋寒山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點了幾下,電腦螢幕上出現一個穿著蒼嶺酒店服務員服飾的女人,她推著餐車,看起來沒任何特別的。
封桀看了一眼電腦,掀開被子赤腳下床,黑色睡袍鬆鬆垮垮穿在身上,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瓷白,漂亮的鎖骨上脖子裡有道粉色淺痕,被繫著古銅錢的黑色線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