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吐了吐舌頭,縮回腦袋。
傷勢好像復發了,牽帶的五臟六腑渾身哪哪都疼。
冷靜冷靜,他是蕎蕎弟弟。
封桀舔了舔唇,努力讓暴躁的心緒平靜下來。
秦清淮推了推眼鏡,眸低藍光劃過,唇角勾著一抹淺笑,側開身子站在門口,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封公子,請吧。”
封桀邪魅的眼稍裹著寒霜,聲音裡夾雜著利刃:“爺憑什麼聽你的?”他轉身喊:“畢寥。”
躲在花架後邊的畢寥連忙跑出來,搬了個椅子過來。
封桀往那一坐,掏了根菸咬嘴裡,拿著打火機想點火,餘光瞥到時蕎後,又收了起來,揉著肩膀:“爺今兒還就不走了。”
站在他身後的畢寥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腳尖,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心裡心疼手機。
他們半小時前回到的安陵。
封桀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本來畢寥是想直接送他去醫院,但這邊盯著鏡花緣的屬下發來一條訊息。
說是鏡花緣多了個男人,俊美帥氣還跟時蕎關係匪淺,據說是國際著名醫生。
當時他猶豫糾結很久,還是把資訊給了封桀看。
封桀看到資訊後,直接就把他手機摔了…
摔了…
螢幕本就支離破碎的手機,徹底報廢。
用一句話形容——
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畢寥本就不富裕的錢包更是雪上加霜。
為什麼他跟著這樣一個富可敵國的京城太子爺,卻連買個手機的錢都沒有?
畢寥覺得自己命好苦。
想把門外超跑賣了買手機。
可他不敢。
秦清淮看著這位囂張張狂的主,淡淡道:“蕎蕎不喜歡你,封公子不覺得自己在這很礙眼嗎?”
封桀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從口袋裡摸出鋒利的摺疊刀:“要不爺幫你把眼睛挖了?”
秦清淮神色漠然:“傳聞封家第一繼承人封桀為人陰狠,手段殘忍,如今一見,也不過如此。”
自家爺最不受激。
這種時候,不能退,畢寥往前走了一步,眼底帶著冷,隨時準備動手。
色淡如水的薄唇勾起,笑意未達眼底,封桀抬起一條腿搭在椅柄上晃悠:“如果我沒記錯,秦醫生的父親秦鋒,十五年前因走私販賣人體器官被抄家判決死刑,怎麼,秦醫生這是想代父重出江湖?”
他語氣不冷不淡的。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秦家後人,秦清淮拳頭收緊了一瞬,很快又鬆開,往裡邊看了一眼,音色無波:“封公子如果是想抹黑我,不必費工夫了,我和蕎蕎是師兄妹。”
“師兄妹啊~”封桀似明非明的點著腦袋,尾音拉的很長。
小刀劃開指尖紗布,指甲已經長好了,根處有一條淺粉月牙疤痕,是被摳出來的傷,他輕輕摩挲著,半晌,嘴裡傳出一聲低笑:“所以你這是在提醒我,也要跟蕎蕎一起喊你聲師兄?”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他放下腿,收了刀,起身走過去,不輕不重的拍了拍秦清淮肩膀:“等我娶蕎蕎過了門,肯定認你這個孃家人。”
誰讓他愛屋及烏呢。
“那個…”時晏又冒了出來,帶著些稚嫩的聲音格外清脆:“我姐姐才不會嫁給你。”
這個小傢伙!
封桀舔了舔唇:“哦。”他不以為然的聳肩挑眉:“那我可以嫁給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