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儀在崩潰的邊緣，又被李倩安慰住了。現在不能再去問她什麼來刺激她了。他們三個都能看到鬼，時間一長就不由自主地都有這樣一個想法，將鬼也當做和活人一樣，照顧他們的情緒，幫助他們。
李秋白覺得約翰在這裡受的痛苦肯定比他自己說出來的多得多，便對那些鬼問道：“你們還記得約翰嗎？一個很高大的外國人，雕塑家，一個同性戀？”
其中有一個瘦高的看起來有些女性風的男人舉起手來道：“我認識約翰，我是在他之後進來的，多虧了他照顧我，我才沒有自殺。”
李秋白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是個同性戀，便對著他招手，將小約翰抱在手裡道：“你看我找到了約翰的狗。”
那個人看到狗也笑著從鬼群裡擠了出來，李秋白故意地往空地上走了幾步，那人怯生生地走到李秋白麵前，拿手指對著小約翰的鼻頭指指，含蓄地笑道：“約翰是外國人，待遇比我們好很多，但是在小約翰被醫生處死之後，約翰自己自殺了。”
李秋白搖頭道：“那可能是你搞錯了，約翰不是自己自殺的，要是他是自殺的話，會有自殺調查組來處理的。”
這個人皺著眉頭咬著下嘴唇不說話了。李秋白想著他或許想到了約翰的可能死因，便問他道：“你是不是大概知道約翰不是自殺的？自殺這個說話只是醫院向外的統治吧？”
那個人很害怕不敢說，垂著頭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衣角看著。李秋白轉動腦袋分析了一下便道：“我明白了，因為約翰是外國人，所以他的國家要引渡他離開，但是這裡的醫生不想要約翰將醫院的秘密帶出去，所以殺了他？”
那個人猛然抬起頭來，瞪著兩個大眼睛，好像非常恐懼他就這樣將真相直白地說出來。李秋白連忙道歉道：“我都是猜想，其實我是來幫組約翰的，我是受了他的委託來幫他正名的。”
李秋白說著又補充道：“哦，對了，現在的社會是容許同性戀公開的社會了，你可以去街上看看，沒必要還待在這個老醫院裡面。”
那個人茫茫然看著李秋白道：“合法了嗎？可以公開走在街上了嗎？”
李秋白看到他這個樣子倒有些害怕起來點著頭沒有說話。那個人又問了一句：“父母也接受他們的孩子這樣嗎？”
李秋白忖度著說道：“可能還是有些父母會在意，但是他們被社會所接受，父母也最終都會接受的吧。”
那人聽了這個話才點著頭道：“我就是我父親把我送進來的，他說我是個怪物，噁心，是撒旦的傑作。你知道我父親是天主教教徒，他送我到這裡之後就當我已經死了，當然了我最後也死了，他們連我的屍骨也不來收的。”
李秋白很抱歉地看著他，還伸手在他背上拍拍道：“現在你可以不用管他們的想法了，他們也已經死了很久了，可能已經投胎了。”
李秋白確定這個人除了是同性戀外並沒有精神病，便安心了一些道：“你要是想要出去看看世界的話，我可以帶著你的鬼魂去同性戀酒吧看看，你知道現在有專門的同性戀酒吧了。”
那人臉上的眼睛有了點光，對著李秋白看著，好像看進了他的眼睛裡面去，然後才說：“真的？”
李秋白摸著頭笑道：“那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在酒吧裡看了就要跟著我回去地獄裡面投胎，說定了。”
那個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也伸著手在李秋白手臂上一拍，然後害羞的笑著點頭。李秋白看說服了一個，也不管後面那些盯著他的鬼，對著這個人問道：“你的名字是？”
那個人笑道：“莫知言。”李秋白指著自己道：“李秋白，莫知言，我想要請你幫我一個忙，你知道約翰的住院資料在哪裡？我需要這份資料去幫他正名。”
莫知言擺著手道：“沒有的，我們的病例全部都被燒了，這裡沒有的。那些櫃子裡面的資料都是些沒用的，有的也只有那些治癒出院的病人的資料。”
原來沒有啊！李秋白對著身後的這些鬼看著道：“也就是這裡的所有人的病例都沒有嗎？”
莫知言也回頭看看道：“沒有的，我們都是被關在這個醫院的第三病房裡面被燒死的病人。”
聽到這裡老王摸索著走向這邊道：“這麼說你們都是被人故意關在醫院裡面燒死的嗎？你們是都剛好住在第三病院還是特意被帶到這裡被燒死的？”
莫知言回憶著說：“我當時正在被關禁閉，然後李醫生開門將我拉了出來，對著我說讓我去第三病院裡帶著，外面打仗了，非常危險。我進去的時候，看到裡面已經有許多的人，然後還有人陸陸續續被帶進來。然後我們聽到大門被鐵索封住了，然後從一樓就開始燒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