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的兩節課都是專業課,第二節是設計專業的課,李秋白也不敢逃課,只得等著放學下午四點多鐘,先給白雪打了個電話,白雪聽說也就答應說:“你爸,幾天晚上也要留在醫院,我想著還要給你打電話,你倒先打過來了。”
這個秋季要生孩子的人這樣多嗎?這倒是第一次遇見。他們醫院是私立的產科專門醫院,歷史也挺長了,在李秋白這代算是沒有接班人了,好在親戚裡面還挺有幾個學醫的,據說以後就要將醫院交給他們管理。
李學祁還沒有就這麼問題和自己談論過,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果然是對著自己的要求很低了,當初沒有考上大學的時候真的是給老爹丟臉了吧。李秋白笑著這些就已經坐在去警察局的計程車上了。
讓人意外的是,那自殺者聯盟的四個人也都在,其他的警官要麼坐著寫報告,要麼用電腦在查資料,他們四個卻任意地站在人家背後看著。
其他三個人好像都在玩,只有傅紅雪一個人站在張警官背後看著他正在詢問一個人,那個人李秋白也搜尋過,正是別墅的主人鶴虛光。
他沒有一絲的害怕,淡定地坐在那裡,面對著張警官的詢問,回答自如,從容裡有一些嚴肅。
李秋白繞到會議室裡面去坐著,等著張警官來。玄心跟著走過來,坐在李秋白對面,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我告訴你,這期自殺案件裡面是有玄妙的。”
李秋白哦一聲,並不表示很大的熱情,因為知道自己越是這樣,這個白胖的和尚必然會繼續說下去。果然玄心晃動胖手指道:“我剛才聽說那棟別墅的監控錄影被人清除了,張警官懷疑是鶴虛光所為。”
李秋白便咦一聲道:“可是你們不是說是自殺事件嗎?就算鶴虛光銷燬了監控錄影,也不是他的兇手對吧。不然調查這件事的人就不是你,而應該是田巧他們拉組了對吧?”
玄心雙手合十,上面一串佛珠也沒有,聽得他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李秋白笑道:“你們佛門弟子都喜歡用這句話來回答一切問題,但是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人死了之後根本沒有西天極樂世界,大家來到了都是地獄。就算你怎麼念阿彌陀佛,也去不到不是?”
阿彌陀佛,據說只要大家誠心念這句話,不斷地重複,時候就可以去西天極樂世界。李秋白說這句話,分明是調侃玄心不是個誠心的和尚,連著對他的信念也一併打擊。
李秋白笑著,就等著看玄心的反應了。
玄心雙手合十又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道:“我已經習慣了,這個都是我們的生活習慣了,我當時不是個好和尚。在皇族寺廟裡面,方丈讓我管理香火錢,我偷偷用了去花天酒地,最後害的我們寺廟身敗名裂,我們寺廟的僧人全部被遣散。我現在每唸誦一次阿彌陀佛,都是贖罪。”
突然沉重起來,李秋白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正好這個時候張警官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其他的自殺者聯盟的人。
傅紅雪先看到李秋白臉上那表情,又看著低頭雙手合十的玄心冷笑道:“他剛才是不是告訴你他偷香火錢的事情,還有那什麼贖罪的話?”
李秋白很天真的地對著傅紅雪點頭,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傅紅雪聳肩道:“他每天都抓著人說這件事,我們都聽得煩膩了,他這是專門來博得你的同情心的,你不要理他。”
傅紅雪非常不客氣地說道,玄心抬起頭來,雙手也不合十了,對著傅紅雪委屈地說:“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們都不理會我,也不安慰我,我只能不斷地說,佛經也是這樣口口傳頌了不是嗎?我這是在贖罪,也是在修行。”
明白真相的李秋白已經把頭轉向了張警官問道:“據說這個自殺事件裡面還有許多不明瞭的地方?”
張警官攤開自己的記事本點著頭,腦袋環繞一圈會議室,顯然他看不到卻也知道這裡有自殺者聯盟的人在,他刻意提高了聲音,好像要對著會議室裡的人都聽到他的話似的:“技術人員正在分析監控錄影。無論是屋子裡的、小區裡的,裡面來往車子的監控。”
李秋白點著頭道:“這是為了證明鶴虛光曾近去過別墅,在那個女人我還不知道名字呢,在她自殺前後去過是吧?”
張警官點著頭道:“我們可以斷定清除了監控的那天,也就是離現在十天之前,那天就是這個女子,鶴虛光情婦朱莉的死亡時間。”
李秋白又點點頭道:“那天,鶴虛光的出現,要麼是導致了朱莉的自殺,要麼就是看到了朱莉的屍體並沒有報警。”
阿飛正坐在座位上,將雙腿架在桌子上插嘴道:“你們再想想,顯然還有第三種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