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這件事是印度杉拜託我的,出了問題往他身上推就好啦。”
在溫蹄華港一間不起眼的小屋裡,一匹身材修長的雌駒正優雅地將一隻蹄子搭在下巴上,沉著輕快地眯起眼睛,另一隻蹄子又輕輕搖晃著一支盛滿了金黃色液體的高腳杯。<.i..e.溫蹄華分部最高作戰小隊“海鳥”的隊長,不過這顯然只是一個代號而不是真名。
“印度杉?他想害他老子?”‘信天翁’的眉頭微皺,顯露出一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不對,那個像烏賊一樣狡猾的小鬼一定另有目的——哦~我想到了!”
‘信天翁’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頗為享受地嘆出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我聽說小賊從外面跑回來了?”
“小賊?”通訊器另一端的狂熱疑惑地問道。
“就是那個諷刺錢袋啦,那名字不就是小偷的意思嘛,”‘信天翁’無所謂地揮了揮蹄子,“看來那個小鬼終於下定決心了呢,也好,少了他就少了些變數,還能嚇唬一下那匹老馬。我讓小馬去突襲鐵杉的宅邸,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最好還是盯著那隻貓咪比較好,我怕會出意外。”
“意外?”‘信天翁’明顯地愣了一愣,“你是說,鐵杉會故意放跑那傢伙?”
“比那還糟,”另一頭的狂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按人類的思維方式來揣度小馬,可是,“昨晚看到的景象始終讓我不由得往壞處想。要是放跑了那個海盜,會顯得鐵杉太無能了,也就別想再繼續把持著安全警報。”
“安全警報?”‘信天翁’抬頭看著她的對面,好一會兒才回復狂熱,“真是個糟糕的名字,不過既然打擊了那匹老馬的氣焰,我也只能說:幹得漂亮!”
說完,‘信天翁’就向通訊器舉舉了舉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所以你就打算讓我們一路盯著那些半吊子,直到那個海盜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吐出來,再去襲擊鐵杉?”
“你又錯了,我的線馬會把他灌醉丟出俱樂部,所以鐵杉別想用什麼遇到激烈抵抗只能就地擊斃的爛藉口。但在審訊時就不一樣了,我要你們在那隻貓咪被殺之前突襲分部,造成巨大混亂來讓鐵杉感到威脅,但在撤退之前,你們必須‘無意間’讓他說出獨眼人海盜團的營地在哪兒。”
“這不可能!”‘信天翁’在狂熱話音剛落的剎那就拒絕了他的提議,“海鳥小隊的裝備和作戰風格太明顯了,我們還不能暴露!”
“可是,你真的只有海鳥小隊可以用嗎?”狂熱的嗓音染上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小馬優先的思潮早就席捲了s..i..e.,這也是當年塞拉斯蒂婭公主沒有死保你們的原因之一吧。”
‘信天翁’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聽說你全身上下都遍佈著魔法的痕跡,現在的相貌,是偽造的吧。”
“嗯?你是說這個?”狂熱當即解除了魔法,顯露出了那副駭馬的惡相,“如何,影中小馬在你們的眼中可還算是小馬?”
“至少看上去是小馬的樣子,”‘信天翁’點點頭說道,“晚些時候記得不要出房間,無論樓下發生什麼都不要出房間。”
說罷,‘信天翁’就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而在酒店裡,狂熱無言地摩挲著蹄腕上的星藍石戒指。就在剛剛,他又感覺到自己的思維與預想中的有了偏差。他明明是想借著這次機會直接完成計劃的,可卻突然認為自己應該照顧一下印度杉這個打算和諷刺錢袋私奔的小馬的感受。
“是你在搗鬼嗎?”
他把戒指摘了下來,在早已關閉了所有燈火的客廳,藉著月光細細觀賞著這枚失去了能源,卻還蘊藏著超凡力量的寶物。
圓形的紫色星辰,散發出八個茫角的輝光,那是紫燈軍團的標誌,無論任何一個看向燈戒的生靈第一眼都會被其獨特的標誌所吸引。哪怕是狂熱,也只有在意識到有問題的時候才會細細檢查它的每一個角落。
裂痕。
就在戒指的內圈,星藍石標記的反面,不知被誰弄出了一道裂痕。那損傷不大,也不影響使用,卻仍然讓馬覺得奇怪。
但那和狂熱自身的變化應該並沒有關係吧。
輕輕把戒指放在桌面上,狂熱扇動翅膀把自己推到了屋外的泳池。照現在的情況看,泳裝的暮光是看不到了,那些畢竟太多了,甚至就連流星雨下的約會都被一定能順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