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舟到了醫院門口,下車就看到不斷搓動手掌的杜守吉正左右張望著。
其身後的阿福遙遙朝自己一指,杜守吉也望了過來,即刻露出笑臉抬起手臂呼喚並快步靠近。
“劉先生,劉先生!這裡!”
看著笑臉相迎,小跑湊到自己面前的杜守吉,劉雲舟點了點頭。
“劉先生,車上堵嗎?真是麻煩你了,大老遠跑一趟,我本來是想讓阿福接你,但害怕父親出意外,兩個人好幫襯。”
劉雲舟察覺到了杜守吉言語的語病,但沒糾正。
劉雲舟對杜守吉態度不冷不淡:“老爺子在哪?”
他來醫院是為了幫杜老爺子,對於杜守吉這個人他觀感極差,哪怕現在對方姿態放得很低,也不過是有求於他罷了。
杜守吉笑容帶著些許討好,對劉雲舟的態度完全大變,不再像之前那樣倨傲:
“劉先生和我來。”
杜守吉其實心裡還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叫這小子過來,但說真的,他心中帶有一絲期冀,此刻的他非常矛盾,
既有看不起遺留糟粕的厭惡,又有對其抱有希望的期待。
醫院說治不好他爸的時候,他叫劉雲舟過來就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劉雲舟治不好他爸,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一個無神論者有一天會求助於迷信。
三人在前往病房的途中,杜守吉把杜老爺子的情況如實和劉雲舟說了一遍。
劉雲舟瞭然,問了問:“昨天杜老爺子去過哪裡?”
杜守吉不知道劉雲舟為什麼問昨天的事,但當下還是很配合的仔細回憶著。
“昨天我爸先是來了公司,在食堂吃過早飯後就去辦公室辦公了,中午我給他帶的飯,一直到晚上,除了上廁所外,基本哪也沒去。”
劉雲舟皺眉,如果不是在公司中招,那有可能就是回家的途中或是家裡了,先見了杜老爺子再說。
幾人走的很快,等電梯的時候杜守吉腳不停的原地踏著,手指還在無意識搓動。
到了病房,劉雲舟看到了杜老爺子,同時也看到了病房裡的大夫。
一個方臉,一個瓜子臉。
病房內的大夫看到劉雲舟,本來好奇的神色變成了錯愕,兩人看了看杜守吉,又仔細看了看穿著發白牛仔褲、普通t恤衫的劉雲舟。
“杜老闆,這,這小兄弟是你...”
方臉神經科大夫本來想說兒子,但覺得劉雲舟一身行頭不像,改口為:“是你家親戚?”
杜守吉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這位是劉雲舟劉先生,我請來,額,請來幫忙看看我爸到底什麼情況的。”
此話一出,屋內兩個大夫的臉色立馬怪異起來。
什麼意思?
他們兩個擁有著二十多年臨床經驗並且高階醫學院畢業的主任看不了的病,讓一個看上去不過剛剛大學畢業的年輕人來瞧瞧?
兩人倒不會因為這事鬧情緒,但是他們覺得這太可笑了,簡直像是無理取鬧。
方臉神經科大夫還是好心提醒:“杜先生,我們能力你現在的心情,但有病亂投醫不是這麼投的,我們醫院不行,咱們大京市還有軍區醫院,市總醫院,你這樣拖延只會耽誤老人的病情。”
杜守吉自然知道把劉雲舟喊來會讓場面比較尷尬,先前他還讓兩位大夫先離開,但兩人好奇心被激起了,一直說在旁觀察,防止老爺子有意外突生,無奈,沒能把人請走。
現在真尷尬了。
杜守吉硬著頭皮回應:“沒事,先讓劉雲舟先生試試看吧。”
方臉神經科大夫和一旁的內科大夫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方臉大夫搖頭嘆了口氣。
假裝無視兩個大夫,杜守吉與劉雲舟說道:“劉先生,我爸這...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