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乎乎的鐵桶不是大炮,而是一架架如同加特林的大型機槍。
槍口在極速旋轉,每轉一圈,就有數之不盡的超級穿甲彈破蹚而出,它們發出的火花照亮了每個人的臉。
高階的死侍還好,低階死侍一旦被超級穿甲彈碰到要害就再也爬不起來。
淒厲的叫聲在寬闊的廢墟間迴盪,死侍的血水匯聚成一條條細長的溪流,遠遠望去,彷彿地面破碎,滾燙的岩漿爭先恐後湧瀉而出。
機槍很龐大,它們唱出的戰歌也很激昂。很幸運它們能夠唱歌,如果它們都是裝上消音器的啞巴,剩下的就只有死侍的淒厲嚎叫了。
儘管如此,眾人還是因為那小部分的叫聲而心情壓抑,弱小的人若是在場,肯定會瞬間崩潰。
這不是一場人龍戰爭,而是一場心理磨鍊課。
合金子彈已經很少有人使用了,幾乎被列為禁用,真搞不明白這群瘋子是怎麼弄到這麼多合金子彈的。
機槍持續了兩分鐘,最終在北奧尼桑的喝令下停止。
機槍沒有立即收回,它們依然暴露在充滿了火藥味和血腥味的空氣中,嫋嫋灰煙升上高空,被能量罩隔絕在外。
在它們的下方,赫然堆積了成山的死侍屍體。
死侍沒有靈智,它們不畏懼生死,濃密的血液反而激發了它們的兇性。
活著的死侍朝死去的死侍撲去,將那些屍體撕開,吞食。
有些死侍沒能擠開死侍群,沒能獲的死侍的屍體,它們發出瘋狂的厲叫,朝身邊的弱小死侍撲去,不管死活。
盤旋與天空中的飛行死侍也紅了眼,相繼滑落,撲入食物爭奪戰區。
兩分鐘的掃射造成了死侍群的互相殘殺,對北奧尼桑等人來說是一個十分美妙的結局。
下面越混亂,北奧尼桑就越興奮,他的危機在逐步解除。
黃沾的皮箱很重,加上驚嚇,她的雙腿再也沒有力氣支撐那沉重的身子。
夜凌雲蹲下,扶住了摔坐在地上的黃沾。此刻的她,臉色蒼白無血,看起來弱小無力,讓每一位看到的紳士把她擁入懷中。
夜凌雲不是紳士,他只能伸手扶住她柔軟的後背,分一部分心神地觀察她的情況。
混亂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死侍方才停止殺戮,也許它們太累了,也許是它們吃飽了。
它們不是演員,是來威脅安全區裡面的人的兇器,不能因為它們的疲憊的心慈手軟。北奧尼桑眼閃爍著剛毅的神色,如所有人意料中中的那樣,他開始了第二輪射擊。
那些死侍完全瘋了,它們就算是冒著槍林彈雨也要靠近城牆,然後伸出三十厘米長的紅舌舔掉粘在城牆上的暗紅色乾枯黏糊物。
那些黏糊物是血液幹後變成的,它不是死侍的血液,而是之前左克留下的,那是對死侍具有致命性的液體。
液體已經幹了,對死侍還是那麼具有吸引力,簡直匪夷所思。
如果有人擁有大量這種奇怪液體,他毀滅一個國家可謂是輕而易舉!
聽著密集的槍聲和淒厲的死侍嚎叫聲,夜凌雲的心態幾乎達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在他以為這種折磨還要持續一整天的時候,守城門的那位黃頭髮的少校走了過來,並遞出兩副隔音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