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夜的休整,第二日凌晨沒有傳來往常的集結號令,所有士兵卻仍舊自發地聚攏到營地中心的操練場上。
沒辦法,他們害怕這是克烈與傑裡柯埋的圈套,即使全身仍舊痠痛乏累,也依然掙扎著起來,以標準的軍姿等候兩位長官前來訓話。
還未完全褪卻的夜色像塊無垠的幕布悄悄拉開,罩住了山川、原野,遠處群山與近處的營房。
腿腳的酸脹感再度襲來,在操練場上站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士兵們仍不見兩位長官出來,甚至連那名比女人還女人的考紀官都沒有出現,他們感覺自己似乎被遺忘了。
“咳咳。”
傑裡柯悄然登上高臺,頓足巡視這群昂首挺胸計程車兵,他微微點頭,對此很是滿意。
“不錯!本來呢,我跟克烈長官是準備給你們放一天假的,誰知道你們這麼勤奮,這種精神值得學習!”
傑裡柯的稱讚卻令這夥士兵心中泛苦,難得的假期竟被自己這該死的自律給耽誤了。
“這一個多月的訓練,你們的進步我和克烈大人全都看在眼裡,昨天的仗打得不錯。
只不過仍有十五名弟兄犧牲了,這實在令人遺憾,我希望今後你們能一直與這支隊伍同在,諾克薩斯萬歲!”傑裡柯繼續著他的訓話。
“諾克薩斯萬歲!諾克薩斯萬歲!諾克薩斯萬歲!”
如山呼般的喊聲,彰顯了帝國軍隊的浩蕩氣勢,也吵醒了仍在熟睡中的克烈。
“哪裡的雞叫,吵死了,還讓不讓克烈大爺睡覺了!”
克烈粗厲的聲音,暴躁的罵喊,透過營帳隨風傳到操練場上,整座操練場如遭變故霎時噤聲。
沒人敢觸怒克烈,在這裡他就是權威,是真正的山中大王!
不一會,克烈駕著斯嘎爾飛奔而來,飛馳的龍蜥躍過高臺,一個急剎車駐足在眾人面前。
斯嘎爾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尖銳的牙齒上流下粘稠的唾液,這頭龍蜥跟她的主人一樣也是有起床氣的,發洩著自己美夢被打斷後的不虞。
“列兵們,難得給你們放假,難道就不能好好躺在營床上睡個好覺嗎?”克烈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呵斥道。
他渾然忘記了自己並沒有下發放假這一道命令,至於是不是故意的就不為人知了。
臺下的八十五名士兵也很苦惱,他們心想:放假您倒是給個信,我們也不想,我們也很無奈!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在心裡想想,想要讓他們說出來,除非梁靜茹也來這裡。
克烈找到瑞塔的身影,又指了指“對了,瑞塔,按照昨天的軍功給他們發放獎賞,今天德魯涅城的酒館咱們包了。”
“唉,瞧我這暴脾氣!”
吩咐完,克烈扶額搖搖頭,一手拉動韁繩,斯嘎爾載著他轉身回中心大帳去了。
瑞塔不知何時也已經來到了操練場上,昆頓在他的指示下搬來桌椅,這極美的男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椅上,時不時指一下“獎懲簿”上寫著的名字。
昆頓就站在他跟前,照著名字讀出來,早已排成整齊佇列的營地士兵在聽到名字後出列,上前領取自己的那一份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