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頹勢漸顯的手下士兵,阿塞爾心中微微一沉。
阿塞爾凝重的雙眸冷漠如霜,用鼻息重重哼了一聲,氣機牢牢鎖定了龍蜥上的克烈。
自己手下在對方士兵有條不紊的攻防下,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阿塞爾並沒有想到自己訓練了這麼久的精銳兵士竟這麼快就要落敗。
阿塞爾低估了殺陣的配合,也許這就是野蠻人與先進文明之間的區別吧,蘭斯部落在追逐個人實力的強大上做的更堅決,卻忽略了整個團隊的作用。
“克烈,受死吧!”
阿塞爾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嘯一聲猛地像克烈撲去,手中巨斧迅速掠過半空發出刺耳的空氣炸裂聲。
但是他剛剛撲到一半,克烈突然怪異一聲喝令,斯嘎爾人立而起,兩隻短手自然下垂,它以極快的速度轉身跳起,似要迎上阿塞爾的巨斧刃尖。
巨斧下一刻就要狠狠劈在它的背上,斯嘎爾的小手無助的顫抖,暴露了它內心的恐懼。
場外的帝國士兵都已不忍的閉上雙眼,看著這頭愛放臭屁、還總是仗勢欺人的怪蜥蜴竟願為克烈身死,他們敬佩亦不捨。
克烈在斯嘎爾跳起的時候狠狠拽住韁繩,腳踩在坐鞍上藉著力盪開身子,做了個180度的旋轉。
他伺機以捕熊器的鉤索饒住阿塞爾的巨斧,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手槍,霰彈在阿塞爾的胸膛上炸開一朵豔麗的血花,畫面美麗卻血腥。
巨斧在揮砍出後,巨大的衝勁早已令阿塞爾無法改變動作,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個子在面前作秀。
一股暴烈強勁的衝擊力將阿塞爾轟到了足足五步之外,悽慘的咳嗽中溢位止不住的鮮血。
雖然克烈緊緊拉住鉤索,卻無法組織巨斧順著慣性繼續朝斯嘎爾砍去,隨著一聲慘叫傳出,龍蜥被沉重的斧頭砸的四腳朝地,來了一個狗啃泥的怪異姿勢。
他確實急了,同時他也敗了,卻並不後悔。
後悔是怯懦者的想法,阿塞爾只想靜靜的躺在地上,漸漸模糊的視線看到了節節敗退的手下士兵,也看到了絕望的族人們以及眼神中盡是悲傷的哥哥。
“對不起,哥哥,我沒有拯......”
嘴裡含著的血液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微闔的嘴角不再努動,最後的眼神停留在了那一抹愧疚。
他站出來了,卻依舊無力阻止敵人的進攻。
他想庇佑自己的族人,卻最終連自己也殞身在戰場上。
......
“哦,對了,你叫什麼來著?阿,阿西巴?”
“不管了,這樣的人是個勇士,也是蠢才!”
看著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阿塞爾,克烈滿意地擺了擺手,隨後高舉手中戰斧,縱聲喝道:“全體注意!殺掉這座營地的所有人!再重複一遍,殺光所有人,無論老人,女人,孩子,統統殺光!”
“咕哩!咕嚕!嗚啦!”
聽到斯嘎爾幽怨的喊叫,克烈迅速跑到它身邊,撫摸那蒲扇一般大小的耳朵,安撫斯嘎爾泛苦的內心。
克烈誠懇的說道:“噢!親愛的夥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那斧頭它那麼沉,我竟然沒拽住它!”
“咕哩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