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殊珺餘光一瞥見安可兒臉色,就知道安可兒那裡肯定是情況不妙。他當下就猜到了,安可兒的金寶宮寢殿裡,肯定是有這朵藍色芙蕖花的。
軒轅殊珺沉著敏銳的反應力,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女官長琴慧,回答朕兩個問題,第一,鳳儀宮的貴妃失蹤,為何你們都安安靜靜的帶著,沒有一個人上報。”
琴慧呆住了,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不小心抬起頭來看到肅穆的天子威儀,嚇得兩腿發軟,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奴婢……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罪該萬死!”
鳳清雅向前一步站了出來:“陛下請您不要在恐嚇這個小宮女了。身份卑微的人,在被恐嚇的情況下,容易口不擇言,也容易說謊話,容易失去正確的判斷。攖”
安可兒顯然已經有些發火了,冷冷的挑眉:“那又怎樣,陛下說話不夠溫柔,那是陛下的錯了?如果不是她心裡有鬼,為什麼會害怕撐著樣子?!”
聽到了安可兒的話,琴慧嚇得一嘚瑟。她心裡的那隻‘鬼’已經讓她害怕得都不敢看任何人了,無法直起腰來了,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裡碎碎叨叨的念著:“奴婢搞死……奴婢罪該萬死……”
然而,鳳清雅此時卻冷哼著轉向了軒轅殊珺:“陛下,您也看到了。宸妃娘娘仗著自己身份尊貴,恐嚇女官琴慧,琴慧在被恐嚇之後,就算做出什麼不合常理的舉動來,那也是合乎常理的。”
軒轅殊珺不動聲色的沉了沉眼眸:“一個卑微的女人,在哪裡胡言亂語,猥瑣膽怯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你叫朕如何信服。償”
鳳清雅道:“陛下,並不是只有人才會說話的,證據也是會說話的,而且證據能說的話,比人說出來花更為有力。陛下,如果宸妃娘娘心裡光明磊落,自然不怕微臣等去查金寶宮。”
安可兒的額頭直冒冷汗。
她該怎麼辦?
安可兒一咬牙,中氣十足的朗聲說道:“本宮的宮裡,確實有一朵藍色的月光芙蕖,但是這是本宮回宮的時候,就摘回來的,並不是在鳳貴妃的手裡搶的!”
鳳清雅看著安可兒,目光冰冷不屑,微微的哼著:“娘娘,是不是從鳳貴妃的手裡摘的,這可不是您說的算。找到那朵藍色芙蕖之後,和鳳貴妃手上的剛好吻合,那就宸妃娘娘,就不容狡辯了。”
安可兒忽然間不敢說話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那朵藍色的月芙蕖,剛剛好就是鳳玉稚手上的那一朵,既然有人設計她,那就不會留下這個紕漏,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是誰?!
鳳家的人?!肯定不會……鳳家的兄弟姐妹,都特別有兄弟愛。都是一母同胞的幾個兄弟姐妹,十分的團結互助。
軒轅霓裳?好像也不會……上次跟軒轅霓裳接觸過之後,安可兒就幾乎已經能判斷,軒轅霓裳已經和鳳仲離勾搭上了。軒轅霓裳仗著和東方世家之前的約定,似乎已經在從東方世家哪裡得到了支援。
瑪德!究竟是誰!?
在皇宮裡,還能搞處這個大事件的人,居然還能晃到她的眼皮子底下了,她還渾然不覺,甚至連懷疑的物件都不知道……著簡直是太可怕了。
驀地,安可兒的腦子裡忽然間閃過一個激靈。昨天有個此刻潛入了她的金寶宮,沒準兒,就是那個時候,他們接頭的訊息被洩露了出去。
現場,所有的人都在盯著安可兒。
安可兒此刻的腦子很亂,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怎麼做。總覺得此刻要是一不留神說錯了一句話,那她這次肯定就是死定了。
軒轅殊珺也看出了這件事情得不簡單。但是,現在並不是拷問安可兒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她從鳳家兄弟的發難裡解救出來。
軒轅殊珺開了口:“鳳侍郎,你現在這樣下定論,是不是太武斷了,就算宸妃手上的那朵花,真的與鳳貴妃手上的那那束花相吻合,那也不能說明,這就是宸妃從鳳貴妃的手裡搶奪來的。有可能是宸妃之前就摘下的,然後兇手再將剩下的花徑摘下,放到鳳貴妃的手裡,嫁禍宸妃。”
“陛下,難道您不覺得這樣太牽強了嗎?這樣怎麼能讓人信服?要從太初湖無數朵花的花叢中找到一束被摘了花朵的花枝,這本身就是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兇手還要知道宸妃娘娘摘的是那一朵花。拿出了娘娘身邊的人伺候的人,根本就沒人知道。難道,陛下您是打算找一兩個金寶宮裡無關緊要的小宮女來做替罪羊,抵罪嗎?”
安可兒默默地嚥了一口口水,鳳清雅分析的頭頭是道,這就連她自己聽著都覺軒轅殊珺的說法有些得牽強。
軒轅殊珺卻一副又若無其事的說道:“鳳愛卿所言極是,你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朕,朕忽然覺得這不失為一條調查此案的好線索。”
鳳家的兄弟兩個,被氣得臉色煞白,一個一個都是攥緊了拳頭,敢怒不敢言。
安可兒不禁要佩服起軒轅殊珺來——他簡直是蠻橫霸道不講理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