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心痛得全身都在顫抖,如果真的有孩子……掉了也是好的。
她勉強的撐著最後一絲理智:“陛下,你不要這樣……不值得……這只是一個沒有成形的孩子,你,你以前不是就親手弄死過很多這樣的孩子嗎?”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從她的頭頂上飄來:“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你和她們不一樣。”
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又溼潤了,雖然他沒有說過‘我愛你’,但是她只感覺到,這是她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她纖細蒼白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大手:“陛下,我不想你為了我……這樣損傷自己,你還是讓你手下武功高強的手下來,比如,青衣……或者,隨便一個女的也好啊。償”
他的唇角,淡淡的扯笑:“安安,你在關心朕。是朕對不起你,居然讓別人有機可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傷害你。朕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你,和我們孩子的機會了,相信朕,一定能保護好你。”
安可兒的鼻子酸溜溜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修長的手指,微微粗糲的指腹刮過她纖長的睫毛,擦拭掉了晶瑩的淚珠:“安安,你放心,我一定把加害你和孩子的兇手給找出來。”
安可兒不敢接話,反而是咬著唇瓣,眼淚流得更兇了: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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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裡,皇城的宣武門緩緩的開啟了,一輛馬車,十分低調的從城門裡駛出來。
誰都不會想到,在這輛小小的馬車裡,載著帝王和帝妃,他們是這個國家最高貴的一對兒。
軒轅殊珺此刻坐在臥榻上,安可兒頭枕著他的大腿,嬌小的身軀幾乎都靠在他的身上。
安可兒身上裹著溫軟漂亮的雪白貂皮,但是她依舊感到十分的冷,不停的往男人的懷裡縮排去,她纖細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陛下……你這是要和我一起去神醫谷嗎?”
他輕輕的攬著她纖腰,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她肚子裡的那個脆弱得奄奄一息的小生命。
“安安,不要說話,躺在朕的身上,好好的睡一覺,大概要兩天才能到。”
安可兒凍得冰白的小臉,虛弱無力的說:“陛下,你就這樣離開帝都,真的不會出事嗎?”
“朕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人知道朕不在皇宮裡的。你不需要操心這些,乖乖的躺在朕的懷裡,好好的休息,知道嗎?”
安可兒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雖然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總歸的按照原先的計劃去了神醫谷。
在那裡,會有人來接應她。
她現在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她居然懷孕了……
她懷了軒轅殊珺的孩子,難道,還要離開這個男人嗎?
軒轅殊珺一心一意,用盡全力的想保住他們的孩子,而她卻還希望孩子能夠流掉,那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不!
不對!
這個孩子又不是她想要的,是……是他硬塞給她的,那這個孩子的死活又與她何干?
安可兒的心底,現在很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她現在只想像是鴕鳥一樣,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男人堅實寬厚的懷裡。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就算她選擇留在軒轅殊珺的身邊,東方家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月已中天,安可兒在車上被顛得迷迷糊糊的,漸漸的感覺到了馬車好像要停下來了。
馬車外面,傳來了一個可以壓低的聲音:“老爺,需要更換的馬匹已經在前面的天寧寺準備好了。青衣在天寧寺駐守,派人來詢問,陛下要不要在天寧寺稍作休息?”
安可兒一聽到休息,驀地睜開了眼睛,虛弱的說道:“陛下,我們就在前面的天寧寺裡休息一下吧,我們都在馬車上晃了好久了。”
軒轅殊珺寵溺的揉捻著她秀髮:“好,我們就在那裡休息。”
驀地,他忽然想起了慕容十三那個賤人,似乎也在天寧寺,青衣正在那裡暗中監視她。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的距離,然後就悠悠的停下了。
趁著明亮的月色,軒轅殊珺將她抱下了馬車,然後走上了天寧寺的青石臺階。
安可兒裹在披風裡,就像一隻雪白貓兒,溫順乖巧的窩在軒轅殊珺的懷裡,任由他抱她去任何地方。
禪寺裡的鐘磬音嫋嫋的響起。
軒轅殊珺一路抱著她,不禁皺眉,這個小女人,怎麼輕成這樣,輕飄飄的就像一根羽毛一樣,似乎一陣風吹過,就能把這個小女人從他的懷裡吹走。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