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本來是已經打算好的,來到皇甫家之後,就挾持皇甫辰不讓他去跟鳳家高密,然後讓皇甫辰保護她待著在這裡。
可是,安可兒看到洛凡之後,就打消了這種念頭。
因為偌大的皇甫府邸之中只有洛凡一個家僕,嫉惡如仇的洛凡又是曾經刺殺過鳳家的二公子,所以,皇甫家裡根本找不出第三個人去給鳳家通風報信。
香蘭本來就是派來照顧安可兒的丫鬟,所以,現在自然而然的像個丫鬟一樣跟著安可兒身後往裡走,沒注意到地板上譜了一片綠油油的芭蕉葉,一腳踩上去…攖…
竟然是個坑!
“啊——”
香蘭摔倒了地上,吃疼的揉著後屁股。
安可兒忙扶起了香蘭,皺著眉頭質問屋子裡的兩個男人,氣鼓鼓的問道:“這個陷阱是怎麼回事?!償”
洛凡略帶著歉意的笑了笑:“因為地板在之前就朽了,我又比較重,不小心就把它踩塌了,還來不及修……剛剛聽說小姐回來了,怕小姐看到這個坑影響心情,所以我就臨時找了張芭蕉葉蓋上去,擋一擋。”
皇甫辰若無其事的微笑道:“洛凡,我建議你不要再修了,多踩幾腳,把這裡的地板全部踩壞,能放到廚房裡當柴,能燒幾個月呢。”
洛凡唇畔的微笑得更加的‘燦爛’:“老爺,我們家已經夠破的了,請您不要在破壞這個家了,否則我們就要露宿街頭了。”
皇甫辰毫不在意:“反正已經很破了,和露宿街頭的程度也像差不了多少。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看到美麗的星空。老爺我就很知足了。”
洛凡微笑著嘆氣:“老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多打幾份工養活這個大而無當的家。”
皇甫辰這個成熟睿智,清卓挺拔的男子,目光沉斂似夜空中的寒性一般堅毅,一身華麗麗的服飾,居然過著這麼貧窮到……搞笑的日子,如果僅僅是搞笑也就算了,貌似還激情四射。
他們兩隻分明就是,你負責傲嬌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她真的很想問,好歹也是御史臺大夫——能自由出入御書房的高官,他的俸祿都哪去哪裡了?
皇甫辰料定安可兒來找他是有要事,所以,皇甫辰就讓洛凡帶著香蘭下去治療腳傷,然後,他們兩個就單獨待在這間房間裡……朽掉的地板就隨時有可能坍塌……
皇甫辰就像接旨一般,十分嚴肅的站了起來:“宸妃娘娘,你可是有什麼旨意要代陛下向微臣傳達?”
安可兒被他這麼嚴肅的表情一嚇,頓時不知道該說啥了。
她勉強的笑了笑:“沒有,這次就是我想來看看兄長,找兄長聊聊天,喝喝茶。”
皇甫辰當然不信安可兒只是來喝茶的,他用冰冷而質疑的目光審視著她:“就這樣?”
安可兒笑著點點頭。但是她的心想著,她必須得在此處待到陛下將鳳家的妖孽都鏟乾淨為止。
於是,他們開始聊家常。
皇甫辰為她遞上了一杯茶:“妹妹,你沒死,真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安可兒乾笑著:“還好不是讓你感到失望。”
皇甫辰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並不希望你死。”
“謝謝。”
皇甫辰一雙泛著寒光的沉斂的雙眸,來來回回的審視著她:“其實,那封遺書,我已經才出十之八~九,你肯定是被逼無奈才會寫出這樣的話來。陛下生死不明的這段日子裡,我每天都在祈禱他不要從棺材裡爬出來,就這麼死掉,多好。可是……”
可是這個國家,如果沒有了陛下,那將會變成一片四分五裂的地獄。眾望所歸的慕容氏都無法拯救軒轅皇朝。
安可兒不愛聽別人這麼詛咒陛下,她冷哼著:“陛下究竟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平時不給他好臉色看,還盼著他死?”
皇甫辰冷冷的瞪了一眼她:“我的愛妻,和我的摯友,都是在陛下的手上,你說,我難道會不該憎惡他?”
安可兒沉默了一會兒:“陛下難道是喜歡殺人,所以才去殺人的嗎?如果,你的愛妻和你的摯友真的是死得沒有一點道理,恐怕你現在早就和陛下同歸於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