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兒從他的披風裡把頭探了出來,氣鼓鼓的:“陛下,你怎麼能濫殺無辜,那個白衣劍客是好人,他不該死!”
軒轅殊珺冷漠的反問:“那你覺得朕,是好人還是壞人?”
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皇帝沒有好壞之分吧。如果皇帝是好人的話,應該也活不太長命。”
男人的手臂環住她腰身的上,勒得更緊了幾分,他咬著她的耳邊低低的笑道:“有見識,你生來就該是朕的人。”
安可兒心裡很不是滋味,躲開了他的親暱:“對不起,你能不能別碰我,我沒心情……”
軒轅殊珺並沒有強迫她,反而還把她鬆開了一些:“安安,你是不是沒有殺過人?”
安可兒被問得心咯噔一跳,為什麼這麼殘忍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確實那麼稀鬆平常。
她有些害怕:“沒……沒有,我沒有殺過人。我,我也……絕對不會去殺人的。”
他將她的肩膀扳過來,望著她的眼睛說:“安安,這是朕給你第一個承諾,絕對不會讓你的雙手沾上一滴血,相信朕,就算朕一身染血,也絕對會保住你的清白。”
她的眼睛頃刻之間就溼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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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他說的這一句,比‘我愛你’還要動聽上千千萬萬倍。明明不是情話,可是卻比情話還要讓她感動。
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只好將臉蹭到他的懷裡,把眼淚都蹭掉。
軒轅殊珺並不知道安可兒是因為他的話而感動,他以為小丫頭心底善良,還在為那個枉死的孩子,還那個白衣劍客,還有那些送命的暗衛們難過,他輕嘆一聲:“安安,朕小時候也跟你一樣,看到別人死去,就會很難過。如果沒有辦法把自己變得鐵石心城,那就閉上眼睛不要去看,只管牢牢的抓牢了自己必須要守護的東西。”
安可兒忽然意識到,此刻,她也就是陛下牢牢抓在手裡,去保護的那個人。
她的心房湧動起了一股暖流,緊緊的抱著他,想跟他融化在一起,可是,眼淚卻留得更兇了。
他也不動,就這麼抱著她,任由著她在他的懷裡哭。
安可兒忍了忍,抽抽著說:“陛下,那你告訴我,你必須殺掉那個白衣劍客的原因。如果你是因為我而殺他的,我晚上會睡不著覺的。他真的是個好人,他不該被陛下殺掉。”
軒轅殊珺本來不想告訴她太多,因為他一直都明白,她見不得血腥黑暗的東西。可是,為了不讓她這麼自責,他還是說道:“作為皇帝,在朕的眼中,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順民和謀反。作為一個政客,在朕的眼中沒有人,只有墊腳石和絆腳石。那個白衣劍客膽敢在帝都行兇,還當眾刺殺貴族,他當然不是順民。而且,那個白衣劍客身後的勢力非同一般,恐怕不能成為朕的墊腳石,是絆腳石的話,那就只能除掉了。”
唔……陛下說得略有點深奧,有些聽不大明白。那麼看來,那個劍客的死和她就只有那麼弱弱的半毛錢關係而已,她不需要太自責。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反而更堵了呢。陛下的世界,真的好複雜,好深奧,難怪他沒朋友。
不想了,浪費腦汁!安可兒靠在他的懷裡,揚起一張小臉仰望著他:“陛下,那我現在還去出席我哥哥的壽宴嗎?”
軒轅殊珺問她:“那你想去嗎?”
安可兒剛剛想搖頭,剛剛打打殺殺的,還看了死人,把她吃東西的興致都給打散了。
驀地,安可兒想起了剛剛鳳清雅告訴她的,天香閣裡有兩位美人,都非常的‘值得’一看。
於是,安可兒對軒轅殊珺說道:“我要去皇甫家,陛下也一起去嗎?”
她本來是想把軒轅殊珺支走,可是,男人卻一心繫著她,不肯再讓她一個人走動,他要陪著她。
他將她摟在懷裡她,小心翼翼的寶貝著,輕柔的說:“朕送你過去。你在酒席上也不要多待,露個臉就好了。朕就在皇甫府邸外等你,你不要在裡面待太久,出來之後,就與朕一道回宮。”
安可兒有些不高興。萬一陛下等會看見美人,心軟了,不僅不幫她,反而為了那個美人反插她一刀,怎麼破?
她光是這樣想一想都覺得心如刀絞。如果軒轅殊珺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她還不得心痛死?
安可兒冷冷的一笑,說了一句陛下聽不懂的話:“也好,你一起來。我也想看看我在你的心裡,究竟是個什麼位置。”
軒轅殊珺沒聽明白,卻只舒舒服服的顧攬著美人纖細柔軟的腰肢,啞聲道:“安安,你在朕的心裡,很重。可是,朕不能讓你恣意妄為,這也是為你好,希望你能明白朕的苦衷。”
安可兒苦笑,她這是該高興呢,還是該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