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沉默了一小會兒,沉下了一雙明淨透亮的大眼睛,有點小小的傷感,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是一個不是‘我’的人,因為沒有人需要‘我’。”
安可兒聽不懂。
但是,這種哀默得讓人脊背發涼的調調,一聽就是個有黑歷史的人攖。
她無奈的抬起頭,望了一回天,這究竟是個怎樣的時代?軒轅皇朝乾脆改名叫暗黑皇朝算了,幾乎各個都有一段見不得光的黑歷史。
安可兒十分聰明:“柒柒,那就是說,你在你們家族裡,出身其實不算好?大家都不疼你嗎?”
柒柒忽然抬起頭來,一臉陽光爛漫的微笑:“全家人最疼的就是我啦!母親尤其的疼愛我。”
她僵住了,為何前後畫風相差如此之大?!
安可兒本來還打算安慰她來著,現在看來,柒柒這簡直是在虐狗的節奏!
對,專門虐像她這種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償。
這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司徒御醫,忽然出聲:“噓,你們先別說話,等我老人家走了再說。我老頭子什麼都沒聽見喲,千萬不要找我滅口之類的……再見!”
說完,司徒御醫更是把耳朵都給捂住了。
安可兒頗為逼視的看了一眼司徒:“你真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膽小如鼠。”
司徒御醫本來轉身離開,聽到這一句,驀地轉過頭,還以同樣鄙夷的眼神:“所以我老人家才活了這麼久啊。安丫頭,不是我老頭子嚇唬你,你好奇心太重,又喜歡往身上攬事兒,估計就只能長到這麼大了,你想老都沒有機會喲。”
安可兒不服氣,但是,一時啞口無言。因為這個貪生怕死的老頭,已經一溜煙,連人影都不見了。
當安可兒轉過頭來,想繼續問問柒柒的家世。驀地看到柒柒已經躺在竹榻上睡著了。
柒柒抱著被子睡覺的姿勢十分的可愛,像一隻樹袋熊,手腳並用扒在一棵樹上。
看來柒柒朕的是太累了。連夜照顧青衣,現在又要來照顧她。
她一邊睡,口中還一邊喃喃道:“青衣大哥……青衣……”
安可兒本來被她的睡姿逗樂了,唇角微微翹起。但是,一聽到柒柒叫著青衣的名字,她忽然有些擔憂。
柒柒是世家小姐,而青衣是一個除了劍,就連命都不是自己的護衛,他們倆人之間相差也太大了吧。
安可兒長長的嘆了口氣:“除非陛下認青衣當乾兒子……”
水竹軒是建在一片流水之上的,十分的涼爽,到了夜裡,這裡也比其他的地方涼快許多。安可兒怕柒柒著涼,就給她披上了衣服。
驀地,安可兒想起了柒柒的身上還有玄鐵令,必須儘快拿回來。
她的大拇指按在了柒柒耳後的穴位,用力一按,柒柒悶哼一聲,就在熟睡中柒柒就這樣昏迷過去了
然後,她飛快的在柒柒的身上一陣亂摸,果然讓她給找著了那塊玄鐵令。
安可兒不動聲色,從容淡定的把令牌塞進了袖管裡。
柒柒看起來,並不知道玄鐵令,看來慕容也並沒有把他在經營落日山莊的事情告訴柒柒。
好可惜,差點就能問出柒柒和慕容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她悄悄的走下床,腳上的鈴鐺就是一陣悅耳的玲玲作響。
安可兒皺眉:軒轅殊珺真的把她當成狗來養了。
她想了下,從衣櫥裡拿出了一條長長的絲巾,綁住了銀鈴,在腳踝上綁了一圈又一圈,把鈴鐺固定住,這樣就不至於太響,而且也可以把鈴鐺的聲音悶在裡面。
安可兒悄悄的開啟窗,偵查了一下守衛的狀況,最後,挑了一個人不多的方向,提了一口氣,一溜煙也似的跑了。
她胸上的傷口有點疼!估計是剛剛太用力,傷口有些裂開了。
可是她必須得先忍住了。因為這塊令牌,對她來說,就是燙手的山芋。
安可兒尋了一處隱秘的畫廊,然後把飛上橫樑在橫樑的上沿找到一個夾縫,就把令牌塞了進去。
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安可兒才放心的跳了下來,安心的坐在畫廊裡,吹著夜風,看水中波光粼粼的月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