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陛下,你身上還有傷,快點回宮休息吧,接下來,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的聲音低醇清冽,不帶任何情緒:“不急,等御醫院的人都來看過之後,朕再走。攖”
安可兒不敢問,剛剛鳳清雅那麼把握十足,不可能是虛張聲勢吧?
還是,陛下有意護著她?這不可能啊……
驀地,清冷低沉的聲音寂然響起:“天南星,生長於南境。其實若彈丸,無色無味,使人容易暴怒,情緒失常。其果實硃紅色,如鮮血,著於面板之上,其色七日不退。在軍營裡,天南星的果實常常用於辨查混入陣營裡的細作。”
安可兒微微的張著嘴,呆呆的……這不科學啊!
難怪她剛剛脾氣會這麼暴躁,看到鳳清雅就想砍死他。
難道她真的被天南星沾上了?
陛下怎麼會裝作沒看見呢?難道陛下是紅綠色盲?看不出她脖子後面有一抹硃紅色?
因為擦了厚厚的粉,本來就面色慘白的安可兒,此時臉上更是慘白成一片:“陛下,我……我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鳳清雅是什麼時候動的手,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天南星抹到我的脖子上……償”
軒轅殊珺坐在床邊靜靜的聽,聽到她說不下去了,才道:“你的頸後,什麼都沒有。”
半天她都回不過神來,她不敢相信。
可是軒轅殊珺說這句話的時候,淡然自若,不像是騙她。
可是她剛剛還在解釋,她這算是不打自招嗎?鳳清雅居然真的敢空口誣陷她?
她越想越生氣,憤憤的磨牙道:“鳳清雅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耍我!”
火冒三丈的安可兒立即坐直起來,然後剋制不住的擼袖子。
軒轅殊珺默不作聲,冷靜的伸出一隻大手,輕輕的按住了她的肩膀,索然很輕,但卻十分的有力力量,似乎把她那顆暴躁不安的心都一起按住了。
安可兒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他如同泉水一般清冽好聽的聲音,緩緩說道:“安安,這幾天,好好待在水竹軒。不要再偷跑出去了。不然,我很難保得住你。懂?”
她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個人之間,陷入了一段詭異的沉默。
她不明白,平時,只要是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軒轅殊珺就總是要又親又摸的摟著她,熾熱的眼睛無時無刻不落在她的身上,而且,任何能貼著她的地方,他都絕對都要貼得緊緊的,
可是現在,陛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遠不近的坐在一旁,眼睛就竟然一刻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
沒過一會兒,御醫院的御醫們,就全都翻滾著腳底板來了。因為陛下身體強健,平時他們都難得有機會來到宸宵宮,此刻還能見到聖駕,一個一個都無比的激動。
宮婢們在安可兒的床前架起了垂簾,讓她把纖纖皓腕放在垂簾外,以便御醫們輪流看診。
軒轅殊珺坐在一旁的龍椅上,靜靜的候著看診的結果,俊顏冰冷,不怒自威,一臉的嚴肅,一看就是對郡主十足的關心。
幾個御醫輪番把了脈,商量了一會兒。
最後,大家一致得出了結論,由御醫長向一直等候在一旁的軒轅殊珺彙報道:“回稟陛下,郡主身體健康,就是有些氣血不足。而且郡主手腳冰涼,因該是身體虛弱之徵兆。”
安可兒差點想跳起來說明,她是被鳳清雅嚇暈的!
軒轅殊珺冷聲質問道:“郡主手腳冰涼,難道你摸了?”
御醫長趕緊跪下解釋:“不不不,微臣完全是猜測,絕對沒有碰到郡主一絲一毫!”
他微微凝眸,這倒是實話,他一直在旁邊看著,就連御醫們把脈的指頭都墊上了輕薄的綢帕,確實半點都沒有碰到安可兒。
軒轅殊珺覺得自己肯定是著了魔,他不喜歡任何人碰她,哪怕是碰到她一根頭髮絲,他都十分的介意。
“陛下,請容微臣等在位郡主把脈。”
軒轅殊珺漠然出聲:“等等。”
應聲,他起身,走過去,把搭在她手腕上的那方絲巾完全展開,將她的小手全部都包住,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剛剛看診的時候,在御醫之中,有一兩個年輕的男子,多看了兩眼柔美細嫩的小手,讓他感到十分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