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夫君不愛她,那麼她的人生除了痛苦,就什麼都不會有。】
慕容秋逸沉默了好一會兒,仔細的思忖著安可兒的話。
安可兒默默的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憐惜她的話,那麼就娶她,哄她騙她一輩子,不要讓她牽扯到你們的鬥爭裡。要麼,你就幫她物色一個好男人,促成好事吧。慕容秋逸,你可看清楚了,你可沒有第三條路走哦。因為陛下肯定是要給你賜婚的。”
半晌,慕容秋逸緩緩抬起頭,冷靜的注視著她。修長而又英挺的劍眉壓得很低,眼眸彷彿是幽邃的夜空裡最明朗的星辰,幽寒得慎人:“你是女子,回答我,你們女人,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會幸福嗎?”
安可兒沒有結過婚,不過,她是親眼看著父母恩愛和諧長大的,她仔仔細細的回憶著:“唔,這個問題嘛,只要丈夫願意守妻子的身邊,那這個女人不管嫁的想誰她都會幸福的。婚姻裡應該像時間隨著落葉,一點一點的堆積,最後變成牢不了破的感情。我想,這種感情,就像一塊溫暖的石頭壓在心裡,即沉重又暖心,我相信它的分量,不會比驚天動地的愛情輕多少……攖”
她忽然喉頭一陣苦澀的哽咽,說不下去了,眸光驀地些溼潤。就是這樣普通的婚姻幸福,軒轅殊珺卻註定了一輩子都得不到。因為這種婚姻幸福,必須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個男人是不可能和兩個女人幸福相守一生的,更何況,軒轅殊珺有整整一後宮的老婆,更可悲的是,他連這些老婆的名字都未必記得全償。
安可兒重重的閉上了眼睛,心裡莫名扯痛。如果他可以過得混蛋一點,那麼他或許還能輕鬆一些。可是,他偏偏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所以他才會這麼獨孤。
她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得到,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獨自一人登上奉天殿,站在整皇宮裡最高處的宮闕里,俯瞰他的國家,俯瞰著平凡而幸福的萬家燈火,唇角一抹欣慰的笑意,默默的品味著那一份浸入骨髓的寂寞,那應該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不知不覺,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流出了兩行溫熱的眼淚,悄悄的從她的臉頰劃過。
直到淚水劃過下巴,滴落到她的鎖骨,涼涼的滑進了胸衣裡,她才回過神來。
她驀地睜開眼睛,抬起手慌忙的想要擦掉眼淚,卻被兩截粗糲而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滑過臉蛋,幫她拭掉了那掛在臉上的晶瑩淚珠。
慕容秋逸骨節分明的指間,輕輕捻弄著她的微涼的淚水,眸色深深:“你難道,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他麼?”
安可兒被這樣一問,頓時雙頰緋紅,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了。果然是旁觀者清嗎?一語就道破了。似乎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呢……
慕容秋逸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幽幽道:“笨蛋。他愛的又不是你,你想他幹嘛。”
安可兒一聽,心又被狠狠的刺激到了。鼻子又是一酸。她竭盡全力的頂著那股酸得冒泡的勁兒,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再流出來,悽然一笑:“這你也知道?”
慕容秋逸勾了勾唇,戲謔道:“從小一起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他什麼破事兒我不知道。我甚至比他親弟弟軒轅楚還要了解他。只不過,我的事情他卻從來都不瞭解。他的目光從來不會停留在他周圍的人身上,甚至也包括……她,是他糟蹋了她。”
安可兒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醋意。只是,慕容秋逸的感情曖昧得讓她有些分不清,慕容秋逸究竟是在吃陛下的醋,還是在吃‘她’的醋。她只覺得,人物關係真的好混亂,不畫個示意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忽然,慕容秋逸看著她,眸中露出了一絲憐惜,但是嘴上卻是冷冷的嘲笑:“你呢,頭頭是道的開導我,到了自己身上,卻依舊陷進去嗎?”
安可兒微嘆一聲:“道理人人都懂,但是,卻未必能做到。我倒是很羨慕西媛的,一心一意的追著你,不管會不會幸福都義無反顧。哎……如果我也像她一樣,能夠什麼都不管不顧,毫不猶豫的把你推倒……”
此時,慕容秋逸傳來一聲尷尬的乾咳,打斷了她的話。
安可兒一個懷疑的目光飛過去,神色曖昧的挑眉:“處?”
慕容秋逸,臉都綠了。
安可兒瞭然於心:“西媛真有福氣啊,在古代想找個處男,特麼的去襁褓裡找!”
慕容秋逸樑上有紅又白,連手都在微微的顫抖!
安可兒看到慕容秋逸那一副想吃人的表情,她想,也許在古代,大齡處男是個恥辱。
她趕緊乾笑著:“哦呵呵~別在意。我的意思說,你是絕版好男人!哦,對了,你今天來皇宮是幹嘛的?穿得這麼靚麗且包,是來找陛下談感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