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了一刻多鐘時間後,許平他們全都戰死在了原地。
“義父,我們還去追嗎?”那幾個青年校尉向劉統領詢問道。
“那小子騎的馬是匹好馬,走了這麼久,很難再追上了。況且我們有任務在身,不能在外面久留,不追了,我們撤退。”
“等等,把這些人的屍體一塊收斂了吧?他們也是忠誠義士,屍體不應該被野獸啃食掉。”劉統領神情複雜的吩咐道。
忠勇之士在哪裡都會受到佩服,劉統領也不例外,這才起了惻隱之心,順帶把他們安葬了。
“是,我們明白。”
地面很快打掃乾淨,除了一些未曾掩蓋下去的痕跡,這個地方平靜下來。
蘇陽強忍著身上的傷勢,快馬加鞭慌不擇路的亡命奔逃了幾百里路,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他心神放鬆下從馬上掉了下來。
此時蘇陽體內的傷勢經過半天騎馬的顛簸變得更加嚴重了,他趴在草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旁邊的白馬追影圍繞著蘇陽轉圈圈,顯然不明白自己的主人怎麼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了。
又累又餓的蘇陽吹著口哨,追影蹲了下來,蘇陽掙扎著拿了馬匹上的一些水和乾糧吃了起來,追影也在旁邊吃著青草。
蘇陽吃飽後,聽到這周圍的蟲鳴鳥叫心情顯得倍加淒涼。他掙扎著坐起來運功療傷,可惜他的實力太低了,除了讓體內的傷勢不再惡化外,並沒有明顯的效果。
“看來只有等明天農民經過這裡,再尋求他們的幫助了。”蘇陽土匪的看著旁邊不遠處的田地心中想道。
第二天清晨有農民三三兩兩的出來給田裡除草,蘇陽這邊也來了一家三口,他趕緊喊道。
“幾位,可否幫我請個大夫?錢在這個袋子裡,你們也可以拿一半做報酬。”
蘇陽丟出了一個錢袋,在旁邊的地上,臉上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一個十五六歲面板呦嘿的少年聽到蘇陽的喊話,腳步往蘇陽這邊走了幾步,明顯是已經動心了。
可還沒等少年走過來,另外一箇中年農民迅速拉住了往前走的少年,中年農民緊張的訓斥少年道。
“別去,看他的衣服肯定是貴人,他現在身受重傷才這樣哀求我們,我們幫了他之後鬼知道會不會被報復。
難道你忘了一年多以前,我們村的老宋救了一個大漢,本以為是做了一件好事。
可誰知道那個大漢傷好以後,轉身殺了老宋一家,最後縣城裡的衙役來了才知道,那個大漢是土匪,我們不要多管閒事。”
少年看了看蘇陽的模樣,怯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又轉身退了回去。
蘇陽聽到中年農民的話語,心中直嘆倒黴,居然會這麼湊巧碰到了土匪忘恩負義殺人這種事。
其實這也是當今天下的常態,最近幾年越國朝廷在承平帝胡亂治理下,簡直山河日下,無論到了哪裡都會是這裡這種情況,到處都是土匪,流民,以及漸漸腐敗的官府人員。
“幾位,我真的不是壞人,這袋子裡還有十幾張銀票,有幾千兩白銀,幫了我你們一家以後就衣食無憂了。”躺在地上的蘇陽趕緊又丟出了一個更精細的錢袋對著那一家三口勸說道。
“爹,這可是幾千兩銀子,我們不如幫一幫他吧!”少年興奮的轉身對著身後的中年人說道。
中年農民聽到蘇陽的話語,眼中盡是貪婪的目光,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鋤頭,看情況是想殺了蘇陽,好奪取那幾千兩銀子。
蘇陽看到中年農民的目光,趕緊出聲恐嚇道:“你可別亂來,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我死在這裡,萬一被官府查到這件事,你們村一個人都跑不了。”
蘇陽丟出那麼多錢也是沒有辦法,他現在連走都沒辦法走了,再不請大夫,他就算不重傷而死也得活活餓死,因此不得不冒險。
中年農民眼珠子一轉,看著蘇陽身上華麗的絲綢衣服,放下了手中的鋤頭,憨厚的回答道:“這位貴人說笑了,我怎麼敢打殺人的主意?你的錢我也不要了,大夫我也不會去請,你自生自滅吧!”
對方趕緊拉著一家子往回走,遠遠的蘇陽聽到了少年跟中年人的爭執聲音。
“爹,怎麼不報告官府,就算他是江洋大盜,我們也不怕,這可是幾千兩銀子。”
“放屁,你是不是蠢,官府那些衙役過來了,還有我們什麼事?我們最多可以拿幾兩銀子,這有什麼用?現在官府的那一群吸血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們要冒險請大夫嗎?”
“請什麼大夫?看他那奄奄一息的樣子,恐怕過幾天就餓死了,到時候他身上的錢還不都是我們的。以後官府來查,也沒有問題,又不是我們殺了他,大不了再給他辦一副棺材,也算是我們的心意了。”
蘇陽望著那一家三口的身影,臉色慘白的咳嗽著,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天災人禍之下,連最樸實的農民也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
蘇陽掙扎著身體想騎上追影離開這裡,可惜他移動身體時,五臟六腑全身骨骼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