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皺紋，身上披著海藻一樣的衣衫，手裡抓著一截半米長的骨頭，大概是鯨魚的後骨，看著就十分僵硬。
她身上並沒有流露出煞氣，如同大海一樣溫順。但大海的溫順只是表面現象，世上最兇殘的就是大海。
葉舒心中一凜，直覺告訴他，這隻老鮫人很強，或許她不會什麼術法，但絕對是上天的寵兒，或者說是海洋的神靈。
“人類。”
在葉舒心驚的時候，老鮫人已經來到沙灘上，她很慢地擺動著尾巴，在沙灘上慢慢前行，口中發出僵硬的聲音。
一聲“人類”就說明她知道葉舒的底細，也知道葉舒是在裝死。
葉舒一咬牙，不裝死了。
他站了起來。
頓時，一大群鮫人嚇得往水裡跳，個個都在嬌聲驚叫，像是黃鸝一樣。
葉舒朝著老鮫人彎了個腰：“我途徑此地暫作休息，絕無冒犯的意思。”
“嗯。”
老鮫人渾濁的眸子打量葉舒，然後挪過來仔細聞了起來。
海里面，一大群美麗的鮫人探著小腦袋看葉舒。
葉舒沒有動彈，任由老鮫人觀察自己。片刻後，老鮫人忽地暴怒：“你有鮫人淚！”
葉舒一驚，後退了兩步，躲開了老鮫人砸下來的骨頭。
“誤會誤會，我沒有鮫人淚，鮫人淚是別人的，在陸地拍賣，我買下了而已。”
葉舒很是驚訝，自己不過是接觸過鮫人淚幾次而已，老鮫人竟然就聞出來了，而且還發火了。
葉舒真誠解釋，提到了小蚌精。老鮫人聽後終於消火了，目光又看向葉舒的小腹。
葉舒頓時渾身不自在，老鮫人看了半天后驚道：“你吃了龍的犄角？”
“是的，我有一位龍朋友，她把犄角送給我了。”
老鮫人驚訝了半天才道：“真的是龍主動送給你的？”
“當然，她現在還住在我家裡，就在陸地。”
葉舒笑道，老鮫人看他眼睛，知道他並沒有說謊。
氣氛一下子融洽了，老鮫人朝著後面招招手，那些美麗的小可愛立刻鬆了口氣，然後一窩蜂衝了過來，圍著葉舒又摸又捏，還一直問個不停。
但葉舒完全聽不懂，他頭髮都要被揪掉了。更慘的是，鮫人對他的雙腿十分感興趣，一直扯他褲子要看腿，甚至把他腿扛了起來，跟老漢推車似的，搞得葉舒十分尷尬。
還是老鮫人穩住了場面，讓一幫小可愛不要瞎搞。
然後老鮫人詢問葉舒：“你來大洋有什麼事？”
“我找我師父，蓬萊仙島的人。”
老鮫人又是一怔：“你是仙人？”
葉舒搖頭，仔細地解釋了一下自己和蓬萊島的關係。
老鮫人露出微笑：“蓬萊島的人是唯一友好的人類，可惜我也不知道蓬萊島去了哪裡，不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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