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關東大賽前的緊張氛圍
立海大的網球場在十月末的晨霧中若隱若現,藤原千夜踩著露水走向訓練室,鞋底與地面摩擦出細碎的響。遠處傳來切原赤也的吼聲,混著發球機的高頻震動,像困獸在籠中撞擊鐵欄。玻璃門內,柳蓮二的平板電腦藍光閃爍,資料曲線在晨霧中劃出冷硬的軌跡。
“赤也的肌肉爆發力指數突破臨界點。”柳蓮二推了推眼鏡,鏡片映出切原揮拍時暴起的青筋,“惡魔化狀態的持續時間比上週延長17秒,但神經負荷超標29。”他忽然轉向千夜,“藤原,你的「心眼訓練」進行得如何?”
千夜摸著腕上的竹筒,柳生比呂士給的特製網球還在袋中滾動。昨夜閉著眼接球時,他聽見球拍弦線震動的頻率與心跳重合,卻在仁王模仿的「破滅輪舞曲」聲中瞬間失焦。幸村精市蒼白的笑臉突然浮現,像紫藤花瓣落在資料板上,柔軟卻清晰。
“第七次神經同步測試,開始。”柳蓮二的聲音驚醒了沉思。千夜戴上vr眼鏡,虛擬球場上,手冢國光的「零式發球」正以200kh的速度襲來。他試著用柳生教的「心眼」去感受球路,卻在視覺訊號消失的瞬間,太陽xue傳來熟悉的刺痛——那是「朧月夜」副作用的前兆。
“枕葉活躍度超標34。”柳蓮二的筆尖在記錄本劃出刺耳的響,“藤原,你仍在依賴視覺皮層的殘留訊號。”他忽然調出幸村的訓練資料,“幸村君在使用「滅五感」時,會刻意切斷視覺神經的代償反應,這種「自我剝離」的技巧——”
“柳前輩,我明白。”千夜摘下眼鏡,指尖按著眼角,“但每次切斷視覺,總會想起幸村部長纏繃帶的樣子。”他望向窗外,幸村正倚著紫藤花架與真田交談,蒼白的手背上,新換的繃帶邊緣滲著淡淡血跡。
訓練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丸井文太抱著一箱運動飲料跌進來,金鏈在胸前晃出驚慌的弧線:“不好了!赤也在「惡魔化體驗區」把發球機弄壞了!”他指向窗外,切原正被仁王按在圍網上,紅色發帶沾著機器碎片,“他說要模擬不一樣的發球,結果把齒輪打飛了!”
柳蓮二迅速翻動資料板,“目前資料顯示,赤也為接下來的關東大賽開發新球技的機率是89.2,”
“柳君,資料不是全部。”幸村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紫藤花徽章在晨霧中泛著微光,“切原君的「惡魔化」,需要的不是齒輪的精準,而是火焰的純粹。”他走向千夜,掌心按在對方冰涼的手背上,“就像千夜同學的「朧月夜」,當你不再計算月光的角度,反而能看見整片星空。”
午後的陽光穿透雲層,千夜獨自坐在「月相步法體驗區」。玻璃球投影在地面流轉,卻再也勾不起他對軌跡的執著。柳生比呂士的古籍、仁王的模仿、幸村的繃帶,像無數根絲線在眼前交織,織成一張讓他窒息的網。
“千夜!”切原赤也的聲音從圍網外傳來,少年的頭發上沾著木屑,卻舉著個歪扭的木雕月相,“看!本大爺用壞掉的發球機零件刻的!柳生學長說這叫「心眼的具現化」!”他忽然壓低聲音,琥珀色眼睛映著千夜的倒影,“其實我看見你早上在醫務室門口徘徊,幸村部長的繃帶——”
“赤也,”千夜突然抓住對方的手,觸感像火焰般灼熱,“你說,網球部的大家,是不是都在拼命隱藏自己的裂痕?”他望向遠處真田與柳蓮二的爭執,前者的竹劍正指著資料板上的紅色警示,“幸村部長的「滅五感」,真田前輩的「風林火山」,還有你每次惡魔化後的低燒——”
切原突然掙脫,把木雕月相塞進千夜掌心:“所以才需要我們來補上啊!”他指向自己的發帶,“我的火焰能燒穿所有裂痕,你的月光能照亮所有黑暗,這才是立海大的雙打!”他忽然轉身跑向球場,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明天和青學的練習賽,我要讓其他學校的人見識真正的惡魔化!”
深夜的訓練室只剩下千夜與柳蓮二。資料板上,幸村的心率曲線在淩晨三點出現異常波動,像道猙獰的傷口。千夜摸著切原送的木雕,月相缺口處刻著極小的“赤”字,忽然想起文化祭上那個畫月相的女生——原來裂痕本身,就是網的一部分。
“千夜,”柳蓮二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紫藤花瓣,“幸村君讓我轉交給你這個。”他遞出個信封,火漆印上的紫藤花比平時淡了三分,“是他親手寫的《滅五感適性報告》,裡面記錄瞭如何將視覺剝奪與「朧月夜」結合。”
信封內頁上,幸村的字跡比平時歪斜,卻在每個資料旁畫著小小的月相:「當視覺消失時,瞳孔會記住對手的第一個呼吸。」千夜忽然想起私人球場上,跡部發球前的舔唇動作,和室裡那盞能捕捉呼吸節奏的燈。
“柳前輩,”千夜忽然笑了,指尖劃過幸村畫的月相,“我終於明白,「織網者」的使命不是編織完美,而是守護每根絲線的溫度。”他望向窗外,立海大的校徽在夜色中沉默,卻有無數光點在各個訓練室亮起,“就像赤也的木雕,仁王的模仿,還有幸村部長的紫藤花燈籠——”
柳蓮二的眼鏡片第一次沒有反光,他輕輕點頭:“關東大賽的抽簽結果,立海大首戰對陣聖魯道夫。”他調出對手資料,“觀月雛乃的「情報網球」會針對你的瞳孔收縮頻率,這是幸村君連夜制定的應對方案。”
千夜摸著信封裡的戰術圖,幸村在「朧月夜」發動節點畫了朵小小的紫藤花。他忽然想起倫敦的雨天,跡部曾說:“真正的華麗,是讓對手看見你的靈魂。”而此刻,立海大的每個部員,都在把靈魂織進網中,讓這張網既有資料的堅韌,又有體溫的溫暖。
當第一顆晨星升起,千夜站在網球場中央,任由玻璃球投影在身上流淌。他不再計算月相角度,而是感受著護腕下的心跳,珍珠耳釘的重量,還有遠處傳來的、切原赤也斷斷續續的呼嚕聲。原來緊張氛圍裡,最珍貴的不是勝利的公式,而是每個隊友背後的傷痕與希望。
“千夜同學。”幸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清晨的涼意,“準備好了嗎?”他望向東方漸白的天空,紫藤花在晨風中輕輕搖曳,“關東大賽的網,已經為我們張開了。”
千夜轉身,看見幸村的繃帶邊緣露出一絲面板,那裡有片淡紫色的印記,像朵倔強的紫藤花。他忽然明白,所謂的緊張,不過是織網者在觸碰命運之網時的顫抖。而他們早已準備好,用傷痕作絲線,以心跳為經緯,在關東大賽的舞臺上,織就屬於立海大的、永不褪色的輝煌。
當朝陽染紅立海大的校徽,千夜舉起球拍,鏡片後的眼睛倒映著每個隊友的身影。切原在揮拍時露出的虎牙,仁王模仿他時的滑稽表情,柳生古籍中的平安月相,還有幸村藏在繃帶下的溫柔——這些都將成為他揮拍時的力量,讓「朧月夜」的月光,照亮所有恐懼與期待。
而遠處的冰帝學園,跡部景吾正盯著立海大的訓練直播,指尖劃過護腕內側的“千”字縮寫。他忽然輕笑,紫色眼眸映著朝陽:“小千夜,本大爺的華麗舞臺,已經為你亮起聚光燈——這次,可別讓本大爺等太久。”
關東大賽的戰鼓,在紫藤花的香氣中悄然敲響。每個織網者都已就位,帶著各自的傷痕與希望,準備在賽場上,編織屬於他們的、最璀璨的青春之網。而藤原千夜知道,無論前方是青學的天才、冰帝的華麗,還是命運的裂痕,他都不會害怕——因為他的網裡,早已織進了比勝利更重要的東西:隊友的體溫,對手的尊重,以及對網球永不褪色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