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生薑、藿香正氣水,這兩種東西在她心裡劃等號。
七年前跟現在差不多時間的一天下午,雲朵來他公寓玩。
因為氣溫太高,小姑娘又忘記打傘,就這麼一路曬過來。
到的時候,已經面色潮紅,眼神發飄,進門的步子虛浮。
一看就是中暑。
謝星洲邊關門邊回頭看她:“外面這麼熱,怎麼不打傘?”
雲朵覺得眼前一團團黑影,腳下的步子越來越輕飄飄,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惡心,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彎腰,發出一聲幹嘔。
謝星洲微驚,快步到她身邊,一手握住她肩膀,本意是想扶她,沒想到小姑娘渾身無力也沒半點防備,身體直接被他拉過去,結結實實一頭朝他胸膛一撞,隱約發出砰的一聲。
謝星洲沒料到小姑娘身體這麼輕,自己一點勁都沒用,就把人拽得一踉蹌倒他懷裡。
那年,雲朵十六歲,雖然沒成年,但該有的都有,模樣也頂好,從幼稚園開始屁|股後面就一堆小男孩,上了初中,有了班花校花一說,無論私下還是官方,一律都是她的頭銜。
謝星洲活了二十幾年,每分每秒都在卷死所有人,成為公認的別人家小孩,上回牽女孩子小手還是幼稚園春遊時,這是首次不含任何工作性質跟一個小姑娘這麼親近。
那一刻,他史無前例懵了瞬,心跳也莫名漏了拍。
但很快,謝星洲就回過神,同時飛快整理好表情,低頭看雲朵。
小姑娘雙頰潮紅,嘴唇有點幹裂,額上全是細汗,半睜著眼睛,一副快暈倒的模樣。
這一下,謝星洲慌了。
偏偏雲朵還留了那麼一丁點力氣去推開他。
謝星洲原以為是小姑娘覺得不太合適或不好意思,沒想到她啞著嗓子嘟囔了句:“別拉我,萬一吐你身上怎麼辦?好髒……”
話沒說完,一聲控制不住的幹嘔。
“嘔——!”
謝星洲怔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小姑娘。
就……還挺乖。
他正抓著小姑娘肩膀,攬在自己懷中,有點好笑又無奈看著她手上推搡的動作。
像還沒睜眼的小奶貓,沒半點威脅力,反而奶萌。
雲朵抿著唇忍著嘔意,推了一會,怎麼都推不動,好像一堵牆,完全白費力氣。
她揚起小腦袋:“我難受,想吐。”
謝星洲垂眸看著她,無奈嘆了聲:“你身體太差,以後不能這樣,知道嗎?”
雲朵確實是難受的,覺得眼前一團團重影,什麼都看不清,可對上男人的目光,突然一瞬間清明,好像他黑亮多情的桃花眸閃著星芒,照亮她的世界。
心髒猛地一顫,快控制不住情緒,別開眼,目光順勢而下,注意到兩人此刻姿勢,呼吸差點一滯。
這是兩人第一回這麼親暱。
要不是今天意外中暑,這等好事絕不可能。
雲朵眨了眨眼,心思一動,放軟身體,試探性靠在他胸膛,緩慢拉近兩人的距離。
雲朵打壞心眼時,會不自知挑起眉眼,眼尾翹出一個弧度,像一隻狡黠的小狐貍。
好在她此刻低頭,謝星洲看不見她的表情,也擔心她身體,沒察覺到這些小動作。
他握著雲朵肩頭,半抱半扶到沙發,“先坐著,休息一會。”
能親暱一會是一會,雲朵完全沒掙紮,柔弱無骨由他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