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剩下沒怎麼動的菜,三人才離開。
去停車位路上,謝星洲垂著眼瞼思量半響,突然對雲朵說:“我家在對面,很近。”
雲朵沒太明白他的意思:“……然後?”
“你住我家吧,住酒店不安全。”謝星洲認真道,“我去住公寓,絕不會來這邊。”
沒想到他會提這種建議,雲朵愣了下,面露遲疑。
如謝星洲所說,現在換與不換酒店都危險,暫住他家算是最好的選擇。
但她住他不住,莫名給她一種鳩佔鵲巢的不適感。
可如果讓她說沒事我們一起住,又好像不太對勁……
見她糾結不已,謝星洲知道有機會,勾了下唇,拉開後座車門,看著她溫聲:“外面不安全,上車想吧。”
雲朵看看周圍,時而有人經過,很乖地上了車。
關上車門之後,謝星洲看向站在車頭的許承恩,眼神淺淡。
許承恩瞬間意會,笑著舉起手:“我去抽根煙。
雲朵對外面發生的事全然不知,認真思考著謝星洲的提議。
確實不錯,但……
突然,兜裡手機震動,打斷她思緒。
雲朵摸出一看,是周姐打來的。
因為白天的事,她沒遲疑接通。
周姐聲音尖銳又沙啞,彷彿一把過度使用的刀,即便如此,依然企圖透過話筒紮她幾下,“最近是不是太悠閑?我太心疼你,沒給你找點事,所以讓你有了時間精力爬房頂揭瓦,折騰出一堆爛攤子讓我收拾?!”
雖然不太認同周姐很多觀點,但畢竟合作了大半年,還算清楚她的做事風格。
雲朵靠在椅背,聲音懶洋洋:“說吧,找了什麼事。”
周姐聲線一拐:“一個綜藝。”
雲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你叫我上綜藝?”
“對,”周姐清了清嗓,“一個旅行節目,熱度還行,勉強配得上你的咖位。臨近拍攝,正好有個藝人出了點事,臨時毀約,節目組到處找人救場,最重要是拍攝地點在青梅島。”
雲朵不想參加任何綜藝,之所以耐心聽周姐一大串話,是覺得自己這回真闖了禍,不想再給周姐添堵。即便聽了最後一個對她目前所遇情況極有利的理由,也沒任何心動。
周姐還在勸誘:“這樣,這回的鬧劇迎刃而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雲朵實在不想再惹周姐生氣,無奈嘆了聲:“但我不太想參加綜藝。”
周姐沉了嗓音,嚴肅道:“你考慮下實際情況,再來說想不想的事。”
“……”
過了會,沒聽到她的回應,周姐反應過來,說得好像有點重,也無奈嘆了聲:“這回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已經買了飛青梅島的機票,估計後天淩晨到,當面和你解釋。”
周姐沒再多說,掛了電話。
耳邊響起機械規律的嘟嘟嘟。
雲朵望著車頂,突然很疲倦。
靠在椅背的身體開始酸軟,控制不住想往下滑,一直往下滑。
滑到一個寂靜、沒任何聲音、甚至呼吸的地方。
“你怎麼了?”
突然,緊閉的車門被拉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微彎著立在門前,一股淺淡幹淨舒服的清香飄進來,掃去車廂中的沉悶。
不用扭頭,也能知道是誰。
雲朵把手機扔回兜裡,稍立直身體,再往椅背一靠,勾起唇,笑得豔麗風情,聲音甜膩似花蜜:“我看起來像被人怎麼了嗎?”
謝星洲站在門前頓了半秒,彎腰鑽進後座。空間被塞得更小、氣氛被凝得更。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側過身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