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努力無視向來鬧騰的搭檔,繼續向月見椿確認,“新幹線的出發時間是明天上午十點,應該沒問題吧?”
“如果沒問題,我就像以前那樣,給你和亂步先生一起買車票,旅館資訊一會兒也會一起發給你。”
月見椿微微一笑,“沒問題,麻煩國木田先生了。”
至於回程的票則需要她先行墊付,回來再找國木田獨步報銷。這些也都是她以前做過的工作,流程還算輕松,報銷速度也快。
而且,陪江戶川亂步出差並不麻煩,反倒有幾分公費出遊的味道——按他的推理能力,不到數秒就能解決事件,他們還能在當地多逗留一個下午或一天,非常劃算。
“好,一會兒我再聯系你。”
語畢,國木田獨步便回到桌前坐下,順便瞪了愉快摸魚的太宰一眼。
而聽到兩人的決定,太宰僅是深深、深深地嘆了口氣。
見狀,月見椿注視著他,唇邊露出無奈的笑容,沒有說話。
工作時間,她不會和太宰表現得過分親暱,也算是她的工作態度。
直到下班,兩人一同走在回家路上,太宰才迫不及待地提起這件事。
“椿小姐,要出差了。”
說完,他還重重地嘆息一聲,生怕月見椿沒聽出他的鬱悶。
月見椿忍住笑,一本正經地搭話,“是呀,除了太宰先生、賢治君和小鏡花,大家都陪亂步先生出過差。”
“而且以前我也時不時會陪亂步先生出差,很正常的啦。”
聽完,太宰鼓起臉頰,“我知道啦,但是……”說著,他輕哼一聲,聽起來氣呼呼的,“偏偏選在我們才開始同居的時候。”
他氣哼哼的樣子,看起來像貓咪和兩腳獸鬧脾氣似的,就連語調都帶著一股河豚鼓氣般的感覺,可愛得不得了。
“只是巧合啦。”月見椿仍是笑,“按順序輪換的話,其實也差不多該到我了。”
拿咬死這一點不放的戀人沒辦法,太宰只好幼稚地朝她撒嬌,“今天晚上,我要一直黏著椿小姐。”
說得好像他平時沒有一直黏著她一樣。
“好哦。”月見椿彎彎唇角,好脾氣地哄他,“那晚上,太宰先生陪我收拾行李?”
太宰抬眸瞥她一眼,悶悶應聲:“……嗯。”
吃完晚飯,月見椿便拿出她慣用的行李箱,開啟衣櫃,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只是一天一夜的短程出差,她的換洗衣物並沒有多到要用行李箱的地步。不過因為她要給大家帶伴手禮,全拎在手裡也不現實,她便決定帶一隻行李箱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轉身去看衣櫃的下一秒,太宰就默默邁開腳,蹲進她僅有二十寸的行李箱裡,雙手抱膝,幽怨地盯著她看。
月見椿猝不及防回頭時,撞上的便是太宰氣呼呼的視線。
第一眼,她還沒發覺什麼不對,直到看見太宰不高興地癟著嘴,她才發現,他是蹲在行李箱裡的。
“……噗。”
饒是她,也著實沒能忍住笑。
眼瞅著太宰臉上的“怨氣”越來越重,月見椿斂起笑容,笑著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摸摸他腦袋,“太宰先生這是怎麼了?是希望我帶你一起去的意思嗎?”
聞言,太宰長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嘟起嘴連環發問,“椿小姐會想我嗎?想我了會給我發訊息,給我打電話嗎?”
他聲音故意壓得嗲嗲的,活像人類在收拾行李時,刻意霸佔行李箱的貓咪,一個勁兒地跟人撒嬌,就是不想她離開。
“……”
月見椿眨巴眨巴眼睛,壓下唇邊的弧度,又好笑又無奈地哄他,“當然啦。”
她伸手抱住太宰,以一個有幾分別扭的姿勢和他貼貼。
“只是一天多的出差而已,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按照江戶川亂步一如既往的推理速度,他們最快明天晚上就能到家。只是一天半的行程,太宰就表現得這麼黏人……
實在讓月見椿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