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沒等多久,一輛深灰色的車便在他們跟前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松淵和輝那張俊朗的臉,“讓大家久等了,上車吧。”
“月見是唯一的女孩子,讓她做副駕駛位可能比較舒服。”說完這句結論,他又謙和有禮地看向谷崎潤一郎和太宰,“谷崎先生和太宰先生怎麼想?”
太宰勾起唇角,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我當然沒有意見。”
雖說月見椿還是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我、我也沒有意見。”
谷崎潤一郎顯然也這麼想,只是他到底沒有摻和進幾人古怪的氛圍裡,吶吶地縮小存在感。
他們兩人都如此謙讓,月見椿也只好走向副駕駛位,“啊,那我就……”
三人入座後,松淵和輝啟動車,往他家開去。
一時間,車內一片安靜。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先開口|活躍氣氛的人,是月見椿。
“總感覺,開車的人一旦換成和輝君……”她說著一頓,惹來車內三人整齊劃一的目光,“就有一種很明顯的,大家都長大了的感覺呢。”
聽到她這句平常的,與他想象全然不同的話,松淵和輝有些失落,卻又因為她語氣中的熟稔而生出幾分喜悅。
從月見椿這句話,太宰分辨出,他們兩人認識的時間很長,恐怕比他一開始所想的還要長。
下一秒,松淵和輝柔和了神色,有意無意地笑道:“是啊,仔細一想,我和月見好像也認識七八年了?”
他只是單純地在和她聊天,可太宰偏生聽出了一股挑釁的味道。
“啊,現在一說,確實有這麼久呢。”月見椿則壓根沒聽出什麼不對,反倒開始回憶過去,“高中和大學正好是七年。”
這個時候,太宰莫名回想起,他邀請月見椿去他家吃晚飯時,他們一起假設的,如果她讀高中時他們就相識的事。
如果他們那個時候就相遇,現在也認識五六年了。
緊接著,松淵和輝令人煩悶的聲音響起,“其實,在高中之前我就認識月見了哦。”
“……”
他這話一出,谷崎潤一郎倏地察覺到,太宰臉上的笑容似乎……
他難以抑制地抖了抖,繼續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好像,大概,或許……
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誒?”月見椿對後座嗖嗖的冷氣一無所知,僅是在驚訝自己沒有半點兒印象的往事,“高中之前就……?”
松淵和輝偏頭看她一眼,唇邊的笑容愈發柔和,“嗯,中學二年級的時候吧?月見的學校在辦學園祭,朋友邀請我去,所以……”
“二年級的時候……”
月見椿低聲喃喃。
她就讀的中學雖然注重升學率,但一般學校該有的活動也都有。舉辦這些活動也是為了他們能勞逸結合,好好放鬆。
聽到她陷入回憶的聲音,太宰垂下雙眸,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情緒。
“是啊,月見班裡是鬼屋吧。”
說完,松淵和輝便沉浸到往事中去。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他被月見椿班上鬼屋裡裝飾的玩偶嚇個半死——他被嚇到的反應就是表面鎮靜,別人看不出他被嚇到了的那種。
結果她看見他那麼平靜,就從角落裡跳出來,亮著眼睛問他,是不是覺得這個玩偶很可愛。
——鬼屋裡放了很多月見椿的得意之作,大家擔心太過嚇人,就讓她穿著校服,去安撫那些被嚇到腿軟的同學。
唯一正常的她,在格外陰森的鬼屋裡顯得特別可愛。
看他呆呆的,她最後還把那隻害他嚇個半死的玩偶送給他了。
月見椿也回想起了那年的經歷,“是鬼屋哦。啊,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