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椿努力抑制住後退的沖動,“……什麼反應?”
太宰主動拉開距離,重新開啟關小的水龍頭,繼續洗碗。
“因為我記得,月見小姐很喜歡我的臉?”說話間,他還不往幽怨地瞄她一眼,“靠得近的話,搞不好月見小姐心軟,就願意分我一顆草莓了。”
“草莓……”
月見椿低下頭,看看她拿在手裡的那顆、她剛咬過的草莓,又看看果盤裡還未動的幾顆草莓。
這些草莓又不是她一個人的,他也可以吃呀……?
須臾間,月見椿福至心靈:太宰的意思是他現在想吃草莓,所以才用了“分”這個詞。
也就是說……他是,要她喂給他吃的意思嗎?
“……”
這話月見椿也不敢問。
她嚥了口口水,又緊張地抿抿唇,右手拿起一顆草莓,慢吞吞地遞到太宰跟前。
她想的是,如果太宰只是單純討要草莓,接下來應該會自己伸手來接,但如果是要她喂……
下一秒,盯著卡殼般慢騰騰飛來的草莓,太宰眨巴眨巴眼睛,毫無負擔地張開嘴,又閉上雙眼,“啊——”
“……!”
還真是要她喂。
月見椿抿緊唇,右手徐徐上移,直到草莓挪到太宰唇邊。
她沒說話,耳尖卻悄悄紅了。
她努力控制住呼吸,不想讓自己洩露分毫破綻,手指卻仍在草莓尖尖觸及太宰嘴唇時微微一顫。
好在太宰約莫沒留意到她的不自在。
他張嘴,灩紅的唇肉輕輕貼在草莓上,一時竟叫人分不清,究竟是他的唇更紅,還是草莓更紅。
隨後草莓被他含入唇中,慢慢咬下。
月見椿隱約能聽見,他咬下那一小截草莓時,汁水在他唇間迸發,旋即溢滿他唇齒的聲音。
“唔——好甜。”
然後是他含糊,卻彷彿裹滿糖漿般的聲音。
月見椿垂下雙眸,視野裡暫時只剩下雙手中的兩顆草莓。
一顆是她咬過的,一顆是太宰咬過的。
……她剛剛,的確是喂他了。
一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她整個人就都快熟得冒煙,有種手腳無處安放的緊張,以及……
興奮?
還未等月見椿想明白,太宰便狀似自然地問她,“超甜的,月見小姐不吃嗎?”
“唔,吃的。”
匆忙地應完聲,月見椿本能地抬起右手,就要將右手拿著的草莓往嘴裡送。
可被咬過一口的草莓才遞到唇邊,她就猛地想起,她這隻手上拿的草莓……
是太宰咬過的。
“……”
月見椿飛快放下右手,抬起左手,又屏著氣,悄悄瞅太宰一眼。
見他這會兒正在安心洗碗,大概沒發現她剛剛的“失誤”,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再度看左手中的草莓一眼,確認這顆草莓才是她剛剛咬過的,才垂下雙眼,安靜地慢慢吃掉。
只是,她每咀嚼一口,臉上的紅意便更盛幾分,比她之前任何一次害羞都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