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替她受的罪。
那個時候,他為什麼要推開她呢?
月見椿想不出答案。
現在她能做的,只是等在手術室門口,一邊祈願手術順利,一邊等手術結束。
如與謝野晶子所說,這場手術並沒有花太多時間。
“手術中”的指示牌一熄滅,月見椿即刻起身,快步走到手術室門口等待。
看見穿著綠色無菌服的醫生出來,她啞著嗓音開口:“那個!請問……”
“患者很幸運,沒傷到內髒,手術很成功。”醫生微微頷首,平靜地告訴她太宰的情況,“接下來只要好好恢複就好。”
聽到答案,月見椿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呼……”
她才鬆了口氣,與謝野晶子就從手術室中走出,“打了麻藥,太宰應該會睡到明天早上。”她說這話時,語氣分外溫和,“我先陪你回去?”
聞言,月見椿搖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敦君那邊,d子和e子似乎還沒醒,我果然還是留下來……”
與謝野晶子無奈地聳聳肩,“這是調查員的事哦,作為事務員的椿早就下班啦。”
“我知道你很愧疚,所以晚上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再來看太宰好不好?”
她尾音溫和地上揚,夾雜了幾分平日裡罕見的溫柔——盡管對月見椿來說很是常見。
月見椿迎上與謝野晶子絳紫色的雙眸,“我……”
與謝野晶子身上穿著無菌服,她便沒有靠得太近。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能嗅到好友身上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莫名其妙地令人安心。
“我好像完全沒能幫上忙。”
手術室的大門開啟,醫務人員推著雙眸緊閉的太宰,慢慢走向他的病房。
月見椿偏過身子,目送他遠去。
與謝野晶子摘掉手上的手套,抬手摸摸她發頂,“椿已經做得很好啦。”
“雖然這樣有些不好,但其實作為朋友,我很慶幸太宰替你擋了那麼一下。”
它發頂傳來的力道很輕柔,帶著強烈的安撫性意味。
“不管受傷的人是誰,大家都會自責。可受傷的人如果是你……自責的可就不只是在場的所有人,”
說到這裡,想到江戶川亂步的“預言”,與謝野晶子一頓,“甚至是今晚沒有參與行動的亂步先生也會自責的。”
他的“預言”還是一如既往地準確,是料準了太宰的性格嗎?
按下心中浮現的疑惑,與謝野晶子說話的嗓音不由得帶上幾分調侃,“而且太宰總歸皮糙肉厚的,恢複力又強,這點傷不至於打倒他。”
“如果你真的愧疚,多來看看他就好啦。”
“……好。”
與謝野晶子的安慰簡單直白,月見椿卻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難過。
大抵是源於某種心疼。
——她很清楚,太宰討厭疼痛。
最後,她還是沒辦法這麼簡單地回去,只能努力對好友揚起個精神的笑臉,輕聲道:“我再去看看太宰先生,然後就回去。”
“嗯,我去跟敦他們交班。”
點到為止,與謝野晶子沒再多說什麼,僅是眸色溫和地看她。